第4章
江语眠脑子里一团乱麻，来来回回都是程钦慕的那句。
“唐氏的漏网之鱼要是知道你是卧底该怎么办？”
而现在，程钦慕亲自将唐氏最大的漏网之鱼带了回来。
明知道这样做对她有多危险，但程钦慕还是做了。
炎炎夏日，江语眠却浑身发寒，心都冷了半截。
她无声问程钦慕：“为什么？”
程钦慕态度自然：“我们已经查过，霏霏从没有参与唐氏的任何生意，不要因为她姓唐，你就带着有色眼镜看她。”
江语眠僵在原地。
卧底六年，没人比她更清楚唐霏霏在唐氏说话的分量。
为什么会没查到，唐霏霏怎么可能没有参于唐氏的犯罪？
她心如火煎，在纸上写下：“你查到的不一定就是全部的真相。”
程钦慕扫过，脸色骤然冷沉：“唐氏的案件是我一手侦办，你还想要什么真相？”
江语眠呼吸微窒，急切的想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气氛越来越凝重。
唐霏霏拽了拽程钦慕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语眠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用管她。”
程钦慕说着，越过江语眠走到饭桌前坐下：“霏霏，过来吃饭。”
语气是江语眠回来后从没听过的温柔。
而唐霏霏也紧靠着他坐下，凑过去小声问：“是不是因为你没说一声就把我带回来，语眠姐姐生气了？你去和语眠姐姐解释一下，是唐家都被查封，你才让我借住……”
“这里是我家，不用跟她说。”程钦慕打断唐霏霏。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亲昵的聊着天，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站在一旁的江语眠脸色苍白，整个人都要被苦水淹没。
看着地上的碎碗，她好似看见了自己和程钦慕的感情结局——支离破碎。
她蹲下身，将一地残骸收拾好，才默默吃饭。
晚上，唐霏霏被安排睡在客厅，程钦慕睡在书房。
江语眠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决定再找程钦慕聊聊。
她起身，将想说的话写下，接着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
听到程钦慕的声音，江语眠推门而入，将写好的话放在他面前：“钦慕，唐霏霏可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程钦慕看着纸上的纸，眉头紧皱：“你有什么证据？”
江语眠摇头：“暂时还没有。”
“那就收起你的偏见。”程钦慕面如冰霜的打断，将她写的字条丢进垃圾桶。
江语眠难以置信的看着程钦慕：“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程钦慕神色淡淡：“分开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已经忘了你是什么样的人。”
忘了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江语眠的心像被刀子猛刺了一下，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书房，再回过神，天已经亮了。
江语眠浑噩起身，出门才发现唐霏霏没在客厅。
她做好早餐，正准备叫程钦慕。
走到书房门口，却听见唐霏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么说，你们已经六年没在一起了？”
“嗯。”程钦慕冷淡的应了一声。
唐霏霏又问：“可是你们看上去也不太像情侣，你对语眠姐姐真的还有感情吗？”
江语眠屏住呼吸，悬停在空中的手都在颤抖。
下一秒，程钦慕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感情我也要照顾江语眠，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二字如一记重锤砸在江语眠头上。
她还没回神，门猛的被从里拉开。
江语眠和门内的程钦慕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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