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说,我知道!”
其中一个下等魔骇的不成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天帝,就好像,他也入了魔一样。
他实在太怕了,手脚并用爬出来,。1
指着身后一个年长些的魔物,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他,都是他!他说九尾狐妖丹是好东西,说要将芸灀的妖丹剖出来再尝尝青丘公主那身冰肌玉骨的好滋味儿。”
“芸灀就是被他碰过身子后才暴走入魔的。”
瑞渊眼神一凛,眸子夹风带雪扫过去:“是你?”
那魔物被瞪的身子一僵,求饶的话都卡在了嘴角。
周身立马传来其余魔物的附和:“就是他!是他最先上手去扯芸灀的衣裳,是他说要剖芸灀妖丹的。”
“就是就是!他还说享用完再割芸灀一只狐尾做纪念,若非他,芸灀也不会暴走入魔。”
一声声罪责落下。
那下等魔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面上血色全无,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天帝饶命,我知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求天帝饶命,求天帝饶命!”
“我,我没想如此的,我,我只是想呈口舌之快,我真没想那样的!天帝明察啊!”
瑞渊不欲再听他废话,一股强盛的灵力狠狠打向那下等魔的身体。
只一瞬,他就被白光吞噬殆尽,化作齑粉永无来生。
瑞渊冷眼看着,眸底血色仿若都被点燃了。
甩袖跨出房门,他冷眼扫过屋内:“里头的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是!”
一群黑烟飘到半空化作人形。
按照吩咐进到屋内,不过片刻,里头便只剩此起彼伏的惊恐和痛呼。
瑞渊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会撕裂般的疼痛。
他明明,从来就不在意她……
拧眉冷气离开万重楼,瑞渊预备只身前往青丘。
芸灀那么想活,哪怕亲眼所见,他也依旧不敢相信她就那样死了。
她怎么甘心,她怎么会愿意赴死!
瑞渊身上气息紊乱,眸间痛色撕心裂肺。
“陛下!”
司命星君手持罗盘焦急的找到瑞渊,额间汗水涔涔。
他欣喜的看着瑞渊,将罗盘递到他眼前:“找到了陛下!辛瑶仙子此刻人就在若水河畔!”
“辛瑶。”
瑞渊恍惚一瞬,盯着那罗盘上指针指着的位置,喉间一紧。
辛瑶明明已经身陨!而今怎会出现!
芸灀……
瑞渊怔然一瞬,心头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忙挥袖闪身到那罗盘所指的地方。
临近河边,他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大着肚子站在河边,身侧却立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
瑞渊心间轻动,正欲走近,就听那温吞的声音说着残忍又恶毒的话。
“这么多年,我与你终是苦尽甘来。”
“那芸灀,只能算她倒霉了,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瑞渊,她早就该死了。”
女子身侧的男人含笑将她搂进怀里,大掌温柔的贴着她隆起的肚皮。
“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想这些做什么?她死了后,就死无对证,才是所有恶事的替罪羊。”
无情的话语落在瑞渊耳朵里,他面上的笑意僵住,心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
他不敢置信又往前走了一步。
远处的两人恰好回头,那张面容瞬间清晰入目。
瑞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狠狠一跳,疼的他青筋都暴了起来。
那女子,果然就是千年前被芸灀推入诛仙台仙逝的辛瑶。
而她身边立着的男子,瑞渊疑惑一瞬,脑子才逐渐有了答案。
那是辛瑶的青梅竹马,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玉卿上仙。
看见瑞渊,二人身子皆是一僵,笑意破碎在面上。
瑞渊迈着步子走过去,面上的神情有一丝的皲裂。
他残忍的启唇,眸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血色再度翻涌:“什么意思?”
那个被芸灀推下诛仙台的辛瑶此刻正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那当年之事究竟是何意?
他们嘴里说的那些,又是何意!
他痛苦的皱眉,脑海中尽是芸灀委曲求全的摸样。
她方才的质问,依旧历历在目。
她问他为何不信她。
是啊,他为什么不信她?
千年前,他甚至都没有看见所谓的真相,便气恼的定了她的罪。
而今辛瑶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与她的青梅竹马亲密无间,想着他们方才说的种种,瑞渊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辛瑶面上的慌张明晃晃。
她一手扶着肚子,害怕的要去拉瑞渊:“阿渊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所以你没死?你设计陷害了芸灀?你骗了所有人?”
他厉声甩开她,视线落到她圆滚滚的肚皮上。2
脑子里想到什么,他的眸色彻底阴鸷下来。
“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本君?”
辛瑶被瑞渊的墨眸子瞪的瑟缩,原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小脸彻底白成一片。
玉卿上仙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自觉挡在了她身前:“有事冲我来,天帝何苦为难辛瑶,她怀有身孕尚且辛苦,情绪不能大动。”
“呵!极好。”
瑞渊冷笑一声,面上在笑,心口却莫名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疼。
他好像做错了。
成为天帝这么多年,他从不允许自己在政务上出现纰漏,偏在这件事情上,他貌似错的离谱。
玉卿上仙被瑞渊眼底渗人的戾气骇到。
背脊汗毛竖起,心中警铃大作,他却依旧将辛瑶护在身后:“天帝陛下若是无事,小仙便先带着辛瑶回洞府了,如今要临盆,医仙说她不宜久站。”
话落,玉卿就要带着辛瑶离开。
瑞渊却不声不响的拦在两人身前,缓慢掀起的眼皮下,是一双沉到能低出墨来的眸子。
“本君从始至终,可有说过一句,可让你们走的话?”
玉卿警惕顿步:“陛下这是何意?”
“自然是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他凌厉的眸光落在辛瑶脸上。
辛瑶心虚的发颤,紧接着就听瑞渊清冷又无情的嗤笑了一声。
“将他们压回天宫给本君细审!”
停顿一瞬,他的嗓音愈发的冰冷无情,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本君记得,辛瑶仙子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小仙娥,去给本君一并寻出来,本君倒是要瞧瞧,那仙娥能忠心到何种程度。”
“不!不行!”辛瑶慌了神。
瑞渊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单看这千年他是如何对芸灀的,便可想而知他的残忍无情。
她若是被带上去,岂能有活路。
她软了声音跑过去,压下颤抖的声线拿腔作调:“阿渊,你以前从来不舍得凶我的,你看见我难道不开心吗?阿渊,你别凶我,我害怕……”
她声音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玉卿在一旁看着都变了脸色。
却不料瑞渊只是凉薄勾唇将她推开:“你是该害怕,毕竟,等着你的可是寻苍仙牢里上千种酷刑。”
瑞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天宫。
太多的后知后觉挤的他脑子生疼。
辛瑶和玉卿都被关在了寻苍仙牢,辛瑶身边那忠心耿耿的小仙娥也在。
酷刑之下,不怕人不招,哪怕她的嘴再硬。
瑞渊就在寻苍仙牢里等着。
听着耳边不绝如缕的凄惨尖叫,他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芸灀住过的牢房。
恶臭熏天的牢房里,四处可见的血迹斑斑。
他恍惚间想到芸灀说的孩子一事,眉宇一寒,挥手叫来了狱长。
“本君问你,千年前,你们可有生剖芸灀腹中的孩子?”
狱长迟疑着勾出一抹谄媚的笑:“奴才惶恐,这大事儿,咱这群人怎敢瞒着您私自动刑呢?”
“是吗?”
瑞渊只在他脸上停顿一瞬,面上紧跟着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凉。
“欺君罔上的后果,希望你担得起。”
话落,他再不给狱卒任何开口的机会,手下御起能提取记忆的抽丝咒,对着那狱长的天灵盖打了下去。
这东西只在低级的仙灵身上管用,用在这狱长身上,正正合适。
他冷着脸闭眸在他脑海里寸寸搜寻着。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8
他看到了芸灀惊恐的小脸。
那时候她的脸上尚且不见疤痕,她依旧拥有着惊世骇俗的美貌。
可她眼底全是泪,她怕的跪在地上朝着那狱长磕头,磕的那样自然。
动作间,瑞渊才看见她的小腹有明显的突出。
她惶恐的落这泪,一遍遍的求狱长不要剜她的孩子。
可这狱长却像是在看戏一般,冷漠一脚踩在她手上,口口声声说传天帝的令要毁了她的容貌,还自作主张要剖她的孩子,挖她半颗妖丹以示惩戒。
瑞渊周身的怒气已经不受控的翻滚,捏着狱长天灵感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孩子被剖出来,果真如芸灀说的那般,他小小的一只,眼睛都还没睁开。
可他眉眼已经有了些形,那孩子,眉眼和芸灀相似极了。
不等他再多看几眼,那孩子就那样断了气息,被狱长像垃圾一样扔在了脚边。
那孩子满身的血污都没擦干净,就那样被扔在了污泥里。
瑞渊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他一点点往下看,还有许许多多。
从芸灀进到这寻苍仙牢,他终于知道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跪人跪的那样自然。
气血逆涌,瑞渊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鲜血便涌动了嘴边。
他痛苦的收回灵力,脑海中一幕幕皆是她痛苦求饶的样子。
是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若非他,她怎会如此……
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这牢房里的每一寸气息都带着血腥。
前去审问的将领回来,看见瑞渊这幅模样,他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瑞渊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低头掩下眸中的情绪:“说说,他们都招了些什么?”
将领缄默一瞬,眼眶有些猩红:“那仙娥受不住极刑,全都招了。”
“她说,当年辛瑶仙子跳诛仙台不过是计策,辛瑶仙子与玉卿上仙一早就互生情愫,奈何辛瑶仙子的爹娘只许她入天宫做天妃,还因此处处挤兑玉卿上仙。”
“辛瑶仙子抵抗不得,便假意心悦于您委身在您身侧做戏多年,好让她爹娘疑心尽消,放玉卿上仙一马……”
将领说到这里,额间已经浮现一层淡淡的冷汗。
瑞渊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他面上不显,可知道他的,都明白这不过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见他忽然中断不语,瑞渊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说完,还有什么?”
“还有……”
将领忍着冷意,沉下心来。
“还有之前芸灀上仙爬您床榻之事也是她刻意引诱,包括一千年前,您下凡染上魔毒合欢,那七天……是芸灀救了您,她,只是冒名顶替……”
“最后跳诛仙台,也是她决心要与玉卿上仙私奔,这才心生一计,骗了芸灀去诛仙台,陷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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