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络话还未说完,一支竹制狼毫笔直接穿透他的喉咙,他抽搐了几下,瞬间没有气息。
裴池跪下请罪。
萧卿羽摁了摁生疼的额头,垂眸敛住眼中的情绪,“故意激怒于朕,看来真是藏了东西了,再将他们藏身之处搜查到底,今日狩猎之中定有与他接应之人。”
裴池:“是,陛下。”
萧卿羽站了起来,在经过那具尸体时,道:“拖出去,喂狗。”
……
凤池行宫的夜晚,又冷又寂静。
从行宫之中回来的随行官员和家眷都惊魂未定,无法安睡。
沈窈薇坐于屋内心神不宁,手中的热茶早已凉了,她见到久等的丫鬟终于回来,问道:“怎么样?”
那丫鬟摇了摇头,“姑娘,奴婢去东亭苑打听了,那姜姑娘没有在那边治伤。”
沈窈薇又问:“那陛下的寝殿那边呢?”
丫鬟面有难色,“奴婢根本无法靠近,那片宫殿都有锦衣卫,凶神恶煞的驱赶靠近的人。”
沈窈薇皱着眉,朝她挥挥手,让她先出去。
没过一会儿,丫鬟进来道:“姑娘,三公子来了。”
沈窈薇有些惊讶,这个时辰了,按理说三哥哥不会过来才是。
她走了出去,在前厅见到了沈谦修。
“三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谦修遣退所有丫鬟,他拿出一根灰色布料,对沈窈薇问道:“阿薇,你可识的这个?”
沈窈薇心下一沉连忙摇头,“三哥哥,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今日引着姜姑娘去追那火狐险些被淑仪郡主误伤,又遇马蜂突袭惊马走失,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吗?”
沈窈薇面色难看,她委屈地道:“三哥哥,你太让我伤心了!我知道你心悦姜允,紧张于她,可这些事情也不能往我身上赖啊,我一直都是跟你们在一起,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沈谦修深深地看她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阿薇,最好是跟你无关。否则我将禀明父亲,请出家法。”
沈窈薇眼睛一红,哭了起来,“三哥哥,你不要冤枉我,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我还想着撮合你和姜允呢,我怎么会让淑仪郡主去伤她。”
沈谦修看着沈窈薇哭的伤心,他皱了皱眉,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他叹息一声,“阿薇,莫哭了。你也别再去做蠢事了!方才居然还让丫鬟去打听陛下行踪,你真是犯了大忌。长姐用性命换来的承诺和荣耀,你可不要自己给毁了。”
沈窈薇咬着唇点头,“三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是听到陛下遇刺了,实在是不放心,才会一时昏了头。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沈谦修打消疑虑后,又叮嘱了沈窈薇几句,便离开了。
沈窈薇看着沈谦修的背影,擦干了泪水。
姜允真是好大的本事啊,薛世子为她挡箭,她的三哥哥心系于她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妹妹。如今又因刺客的事情,不知怎的搅合到了陛下那头,听说是在陛下面前受伤了,更可笑的是还说她为陛下挡的箭,救了陛下。
真是一派胡言!
那些突然出现的狼群怎么就没把姜允也一道给咬了呢!
……
萧卿羽回到寝殿。
他将双手浸到清水里,指节分明,修长好看。
他漫不经心地将干净的手洗了几遍,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随意地扔了回去。
李福端让端着铜盆伺候的内侍退下去。
他道:“陛下,姜姑娘身边那个秋玉一直在里头伺候她。”
萧卿羽沉默地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秋玉正在帮姜允擦着汗,听到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吓得双脚发软,行大礼,“陛下大安。”
萧卿羽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可有醒来?”
秋玉摇头,“姑娘偶尔会睁眼但还未清醒过来,这会姑娘有点烧,医女去熬药了。”
萧卿羽在床前坐下,看着趴伏着睡过去的人。
他探手往她额头摸了摸,是有些烫。
那冰凉的手让姜允不由自主地想往后缩,可一动就会牵动伤口,她不舒服的蹙眉。
姜允侧脸趴卧睡的极不安稳,烧起来后,会偶尔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一看就是还未清醒的模样。
这冰凉的手一直未挪开,没过一会儿姜允的睫毛颤了颤,那双杏眼睁开了,含着泪光瞪了一眼眼前的人。
“醒了?”萧卿羽问道。
站在一旁只想把自己埋到地下的秋玉,瞧了一眼自家的姑娘,那模样哪里是醒了,这还迷糊着呢。这种状态下的姑娘,是不太认得人的。
秋玉想为自家姑娘解释,可她不敢冒然出声啊。
这时医女端着汤药进来,她也有些意外陛下怎么又回来了。
她见陛下伸手,便把汤药送过去。
医女离开之前朝秋玉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自己一道出来了。医女见秋玉愁眉不展,道:“怎么了?你家姑娘被陛下亲自照顾不是好事吗?”
秋玉低着头不语,她知道这对其他人来说是好事,可这些日子看到姑娘所做之事所经历的事,她觉得姑娘不会觉得是好事。可她不仅解释不了,还不能陪在姑娘身边。
也不知道迷糊情况的姑娘会怎么样。
萧卿羽把药汁舀了一勺送到姜允嘴边,姜允乖乖地张嘴喝了下去。
他喂下一勺,姜允却肯不张嘴了,呢喃细语:“苦。棠棠想吃糕点。”
萧卿羽瞧着她说话的语气,有点稚气。
这副模样让他想到在她落水后在慈宁宫暖阁住的那晚,她躲开他的手往被子里缩。
萧卿羽吩咐宫女送了糕点进来,他拿了一块送到她唇边。
姜允咬了一口,甜味在口中弥漫,她眉头舒展了。
她还想吃,可那人却把糕点挪开了。
一勺药到了她嘴边,“喝了再吃。”
姜允委屈极了。
她想打翻那药,可被人搂住动弹不得,她气得想跺脚。
一双赤足刚从被子中伸出来,又牵动了伤口,她疼的眼泪直流。
萧卿羽幽暗的目光滑过那双玉足,看着怀里的人又哭了,把那糕点再递到了她的面前。
姜允吸了吸鼻子,咬了一大口。
萧卿羽的手指在她沾着粉末的唇上捻了捻,“这么好吃?”
姜允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无意擦过萧卿羽的指尖,她露出一个浅笑,“甜。”
萧卿羽双眸乌沉,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姜允似乎有些不安,本能的想躲,可伤口还在痛,她感觉自己的腰也被握疼了,呜咽的哭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我我救了圣驾?”
萧卿羽圈住怀里的人无法动弹,那低低地哭声使他的头更疼了。
那碗汤药被打翻在地,苦涩的药味在屋子里弥漫。
他抬起姜允的脸,杏眼含泪,檀口微张吸着气,带着一丝怯意,紧张地像往后躲。
萧卿羽凤眸之中情绪翻涌,那股子戾气露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凶狠地亲了上去。
香娇玉嫩,馨香沁人,软的想将她吞了下去。
姜允被亲的无法呼吸,眼泪都吓得止住了。
她慌张地挣扎起来,背上的伤口疼得她一哆嗦,朝那作乱的唇舌咬了上去。
萧卿羽在那软唇上狠狠研磨,吃痛了也未立刻松开。
交缠之间留一隙让姜允喘息。嘉(丽)
怀里的人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双眼紧闭,气吁吁地呜咽……
萧卿羽抬起头,双眼渐渐清明。
他的气息也乱了,伸手摸了一下唇,细小的伤口微微刺痛。
萧卿羽随即查看姜允的伤口,还好没有渗血。
他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让她趴卧着,低下头在那双闭着的眼睛上卷走沾在睫毛上的泪珠。
萧卿羽重新为姜允把锦被盖好,吩咐医女把药重新熬好。
这回他没有亲自给姜允喂药,坐于一旁静静地看着医女和秋玉哄着人喝药。
这一回,姜允倒是老老实实的喝了,没有闹腾。
萧卿羽拿了一片糕点递到姜允唇边,她却不肯张嘴,闭着眼睛扭过头,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萧卿羽站在床边沉默了一会,他拿着手中的糕点吃了一口,咀嚼几下,不禁皱了皱眉。
除了甜,索然无味,有什么好吃的。
幽静的寝殿内,床上躺着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萧卿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他拨开她沾在脸上的发丝,低语:“姜允,你的这份谢礼,朕收下了。”
萧卿羽从寝殿走了出来,夜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独自一人走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秋玉留下来守夜,她在半梦半醒中似乎听到了姑娘的啜泣声。
姜允觉得自己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面,萧卿羽一脸阴鸷的亲着她,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浑身都疼,尤其是后背,呼吸交缠时的窒息让她喘不上气。
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不管不顾的咬了上去,才让她重新呼吸。
姜允在睡梦中都不安稳……
翌日,姜允睁开了眼睛,她趴卧着半边身子似乎睡麻了,她抬眼看了一下四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她刚想翻身,背后的疼痛越发清晰起来,她倒吸了一口气。
姜允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再睁开,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时秋玉正打着热水进来替姜允换帕子,见到她醒了,惊喜道:“姑娘,你总算醒了。”
秋玉忙把铜盆放下,倒了些温水,用勺子舀到姜允唇边,“姑娘,你先喝点水,医女说你要是醒了先让你润润唇和嗓子,先别急着说话。”
姜允觉得口中泛着苦味,这调着蜂蜜的温水喝下去后,舒服了一些。
她觉得头很重,昏昏沉沉的有点钝。
“我这是在哪?”姜允气虚,声音有气无力。
秋玉道:“姑娘,你受了箭伤,陛下把你带回了行宫的寝殿。这是明悬殿。”
姜允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晕,她想起来了,在失去意识前,无意踩到乱石脚滑朝萧卿羽扑了过去,却后背中了一箭。
姜允心中长叹,她的运气怎如此不好。
秋玉又接着道:“姑娘,你别担心。你救了圣驾,住在明悬殿也没人敢嚼舌根。”
姜允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不确定的道:“我……我救了圣驾?”
秋玉点头,“我听成忠公公说,当时刺客在偷袭陛下,是姑娘你奋不顾身的扑到陛下身前,替陛下挡住了那一箭。”说道这里,秋玉看着姜允怜惜地道:“姑娘,你受苦了。”
这话姜允能听懂,可里头的意思却让她觉得玄而又玄。
她摔了一跤,摔出个救驾之功?
秋玉见自家姑娘似乎在发呆,她道:“姑娘你先等等,我去把陈医女叫过来给你看看伤。”她想着姑娘也饿了,得让膳房的人把温着的汤水送过来。
姜允神情恍惚,她用力的回忆受伤后发生的事情,只有几个模糊的片断在脑中闪现。
梦魇中那个几乎让她窒息的亲吻,究竟是梦境还是真的发生过?
姜允失神的看着一处,心里惴惴不安。
医女和秋玉一道进来,姜允看过去是个陌生的面孔。
医女替她把了脉,解开里衣替她换了一次药,重新包扎好,她安慰道:“姑娘安心静养,这伤很快能好起来的。”
姜允轻声道谢。
秋玉扶着姜允简单的梳洗一下,便喂她喝些清淡的米粥。
姜允缓过了力气后,道:“秋玉,我想回东亭苑养伤。”在萧卿羽的寝殿,她睡着都不踏实。
秋玉惊道:“姑娘,你这伤不宜移动,得卧床静养,若是伤口裂开了,又得遭罪了。更何况,陛下离开行宫时便嘱咐了让你在这儿养着呀。”
“陛下不在行宫?”姜允问道。
秋玉点头,“姑娘你一直在昏睡。如今行宫之中就只有姑娘你留在行宫养伤。陛下一大早离开那些随行的官员家眷都跟着离去。没有陛下的允许行宫之中是不让外臣久留的。二姑娘本想留下来陪着你,都被侯爷给带走了。那淑仪郡主被狼咬伤了腿,也只有大夫在路上照顾,不能留下来。”
秋玉这一段话,让姜允听的有点累。
却也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
萧卿羽不在行宫了。这让她松口气。
宜姐姐和宁珠她们都随家人回去了。她好羡慕,她也想回去。
淑仪郡主被狼咬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秋玉见到姑娘眼中的疑惑,便捡自己听来的说,“姑娘,奴婢听成忠公公说,那些狼啊,是有人故意引过来的。有人抓了狼王的幼崽,又用那幼崽的血的引着狼群去了陛下狩猎的地方。而那淑仪郡主便有些倒霉了,她没有去那边,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狼给咬到了,听说那小腿可能废了。”
姜允怔住,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她惊马走失后也遇到了狼,要是没有慌不择路的闯进那个血一般的猎场,她只怕下场会比淑仪郡主更惨。
这些事情连在一起让姜允感到害怕又疲惫。
秋玉见姑娘似乎又想睡了,便替她拉好锦被,悄悄地退了出去。
等到姜允再醒过来,已经到了掌灯十分。
她在屋子里见到了姑母身边的崔嬷嬷。
崔嬷嬷奉太后之命,特意过来照顾姜允。
第五十三章 千万不要睁开眼睛
崔嬷嬷刚刚将诊完脉的顾院判送了出去,等她回来便看这秋玉给姜允喂药。
她疼惜又欣慰的道:“三姑娘,皇上将顾院判留在行宫照看姑娘伤情,可见是对姑娘的重视。”
“如今京城之中的勋贵们都知道姑娘救了圣驾,太后娘娘说等姑娘的伤好些,能坐马车回京了,便接姑娘直接在宫里养着。”
姜允觉得入口的药又苦又麻,她没有说话,拿起秋玉递过来的云片糕药了一口,细细的嚼着。
崔嬷嬷看着姜允苍白消瘦的脸,心里觉得三姑娘这三翻四次的遭了罪受了苦,可眼看就能苦尽甘来了。
她压低声音安慰道:“姑娘,待到时候到了,您便能得偿所愿了。太后娘娘定会助您登上后位。”
崔嬷嬷的话不仅没能安慰到姜允,反而使她的心往下沉,闷得透不过气。
姜允觉得刚吃下的云片糕腻的难受,她把手中的半块放下,无力道:“嬷嬷,我累了。”
崔嬷嬷连忙道,“那老奴先退下,不扰着姑娘了。姑娘好生休息。”
崔嬷嬷和秋玉离开后,寝殿之中静极了。
姜允卧在床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一场围猎,最后怎么会成这样。
她从崔嬷嬷的话里听出了姑母的意思,姑母是觉得她入宫十拿九稳了,要用这所谓的救驾之恩去逼萧卿羽立她为后吧。
妄想挟恩图报,这简直是触了他的逆鳞。
姑母为何还看不透,所谓的恩情,萧卿羽愿意认下才是恩情。
更何况她根本不是救他,只是无意摔了一跤。
在行宫养伤的期间是她唯一能够喘息的时机,一旦回了京城被接到了皇宫,她便没有任何法子了。
可在行宫里她能做什么呢?
姜允心乱如麻,觉得自己如行走在雾气弥漫的桥上,每走一步都走的艰辛又侥幸,一旦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
御书房内,李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为陛下奉了茶后便退了下去。
陛下回宫后便将此次围猎中办事不利的官吏都发落了。
再将那些有受伤的勋贵们恩赏安抚。
晚上又接连召裴大人、薛大人、顾大人商议要事。
萧卿羽将裴池递上的卷宗看完,他冷笑了一声。
薛靖远上前一步道:“陛下,既然有世家在此次的围猎中露了踪迹,那臣便随着这个踪迹去一趟江南。齐王的母家发迹于江南,便是诛了九族,其中错综复杂,豪族与豪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孽党能藏的那么深,定是有其中的势力庇护。臣愿为陛下分忧。”
裴池冷肃着脸道:“当初陛下仁慈,给了那些人生路,却埋下了隐患,那时倒不如全杀了个干净省事。”
薛靖远心中无奈,当初陛下远在边疆,他于朝中的势力不及齐王等人深厚,除了沈家暗中帮过扶陛下以外,那些世家多数都暗暗的在站队了。沈家的帮扶也极有限,是后来三王之乱让陛下有了机会,逐一的将三王除去登上皇位。朝中的旧臣阻力不大,除了陛下兵力强盛,亦归结于陛下的仁慈宽厚。
虽于减小了阻力,朝臣世家都归顺于陛下,可难保还有包藏祸心之人。
在他看来,陛下当时没有选择血洗旧臣,采取怀柔政策,利大于弊。
只需要多几年时间便可肃清换血。
这样有益于江山的稳固。
薛靖远道:“裴大人,陛下自有决断,你莫急。”
于萧卿羽而言,他心底那股杀念在意动,他抬起戴着玉扳指的手捏了捏眉心,道:“便依靖远所言,你去一趟江南查清底细。”
薛靖远拱手道:“是,陛下。”
萧卿羽问道:“镇国公府可有异动?”
薛靖远摇了摇头道:“围猎那日薛世子被淑仪郡主误伤了手,似乎又在养病了。”
萧卿羽笑了一声,“既然世子受伤了,也派太医去瞧瞧,要是加重了世子的病情,只怕姑母要怨朕了。”
待裴池、薛靖远、顾昶要退下时,萧卿羽叫住了顾昶,“把顾萱从云州叫回来。”
顾昶露出讶异之色,陛下怎么突然要把阿姐喊回来啊。
他不敢多问,只能应下。
守在外头的李福见到几位大人离开后,才走进御书房。
他将手中收到的传信递了过去,“陛下,这是顾院判传来的脉案。”
顾院判还在行宫之中,这脉案是谁的不言而喻。
萧卿羽把信拆开,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倒没有说什么。
李福摸不清陛下在想什么,也不敢多言。
……
姜允卧床养伤了两日,因是伤口在后背上,躺久了怎么都不舒服。
伤口未愈,也不能换姿势,只能忍耐。
好在家中长辈和姐妹都有给她来信送了东西过来。
她看到宛姐姐、宜姐姐、阿容写的信,让她苦闷的心情好转一些。
这会秋玉拿着拿着一物进来,对姜允笑着道:“姑娘,你猜猜这次是谁的信?”
姜允瞧着她手里那紫檀木盒,开口道:“宁珠的?”
秋玉道““哎呀,姑娘你都不让奴婢先卖个关子就猜出来了。”
姜允抿唇一笑,她知道秋玉是想逗乐她。
秋玉将盒子打开,最上面放在一封信,信的下面竟然放着的是一尊小巧的瓷娃娃。
秋玉惊道:“姑娘快看,这瓷娃娃跟姑娘好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了。眉眼都这么精致,也不知是哪个大师的手艺。”
姜允看到秋玉手上的瓷娃娃,那是一个荡秋千的小姑娘,衣裙随风飘荡,脸上洋溢着肆意地笑容。
这个尊荡秋千的瓷娃娃的眉眼与她十分相似,只是这娃娃脸上的笑容与她不大一样,她很少会这么笑。
这肆意的笑容,让她生出了几分羡慕。
姜允不由地想,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荡过秋千了?
姜允让秋玉将薛宁珠的信拿过来,她看到了宁珠的字迹。
秀气中带着稚气。
“姜姐姐,不知你的伤好些没?我想留下来陪你,世子哥哥没让,说你受伤需要静养,让我不要扰了你。我昨日缠着世子哥哥给我捏娃娃了,让照着我的样子捏,我又求着哥哥帮着捏一个像姜姐姐的娃娃。哥哥把你捏的好漂亮,却把我捏的胖乎乎的。不过哥哥答应我下回再重新帮我捏过。再给你送信的时候,便一道把娃娃给你也送来了。姜姐姐,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荡秋千吧。世子哥哥可以把我推的好高好高,特别好玩。姜姐姐,等你好点了,我到行宫来看你好不好?”
姜允看完信,让秋玉把那尊娃娃拿过来,她的手指在那翩跹的衣裙上碰了碰,等她好了,她要好好的荡一回秋千。
姜允心想,也不知薛世子的伤好些了没有。
她还未好好的谢谢他,便遇上了后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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