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灵被踹到在地,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痛得她眼冒金星。
还没等她缓过神,杜若月忽然扑过来,狠狠掐住了虞灵灵脖子。
她面目无比狰狞:“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
空气慢慢变得稀薄,虞灵灵意识逐渐模糊。
她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杜若月。
杜若月尖叫着往后栽去,虞灵灵恍惚起身,看见楼梯下一幕瞳孔骤缩。
杜若月躺在地上,点点猩红从她身下渗出。
抢救室外。
虞灵灵脸色煞白地坐在休息椅上,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缓缓抬头,正对上许亭侯愠怒的眼眸。
他声音嘶哑:“虞灵灵,你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
虞灵灵心底涌上悲怆。
许亭侯还是什么都不问,就认定是她有错。
喉中涩痛不已,虞灵灵无法为自己辩解。
而她这副模样,落在许亭侯眼中是逃避。
他猛地上前一步,还想指责虞灵灵,抢救室的灯倏地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朝许亭侯抱歉开口。
“许先生,大人已无生命危险,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抱歉。”
话落,走廊上陷入死寂。
虞灵灵僵坐在休息椅上,望着许亭侯单薄而修长的背影。
半晌过后,他低沉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虞灵灵,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第十章
虞灵灵被许亭侯起诉了。
昏暗土砖房里。
虞灵灵蜷坐在木椅上,望着这个跟爷爷一起生活三年多的家,攥紧了手中的起诉告知函。
她什么都没有了。
巨大的孤寂感将她笼罩,皮肤爬起细细密密的痛意。
想死的念头不断冲上脑海,她呼吸急促地掏出手机,拨通许亭侯电话。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拨通……”
一遍又玛⃙丽⃙一遍,声音如许亭侯般冰冷无情。
虞灵灵侧瘫在木椅上,眼泪从左眼滑进右眼。
她不管电话有没有接通,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哥哥,你好像忘了许多事。”
“我有皮肤饥渴症,第一次发病时,你紧抱着我说永远不会分开。”
“你对我说过,你说小孩快点长大,好嫁给哥哥做新娘子。”
“我只是想像小时候一样,得到一个拥抱。”
“哥哥,为什么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虞灵灵心如刀割,神智也逐渐恍惚。
她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
空虚孤独重重涌上,无一不提醒着她,她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被厌恶。
所有人都在盼着她去死……
虞灵灵脑袋里被这些念头占据,她没有察觉到电话接通,颤抖摸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握紧刀柄,重重地朝手腕割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白皙的手指滴落。
虞灵灵的手无力垂落,意识弥留之际,她对着手机听筒轻声道别。
“再见,许亭侯。”
盛夏蝉鸣聒噪。
许亭侯坐在光线明亮的办公室内,右手举着手机。
他神色无比阴沉:“虞灵灵,你又想做什么?”
无人应答。
许亭侯没了耐心,干脆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到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是外头蝉声太吵,许亭侯心底无比焦躁。
他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好似有什么正离他而去……
恰在此时,有同事提醒。
“许教授,你怎么还没去上课?”
许亭侯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拿起教案往教室走去。
明天,就是开侯的日子。
要是虞灵灵愿意向他道歉,他还是愿意撤诉……
许亭侯这样想着,心里松快了不少,阔步跨进了教室。
翌日。
上午十点,许亭侯开车前往法院。
在经过西树街时,他瞧见有人搬进了虞家以前的别墅。
许亭侯想起虞灵灵昨天那通意味不明的电话,心底又泛起不安。
几番犹豫后,他眉头紧拧。忽地打转方向盘往虞灵灵现在的住址驶去。
土砖房前的巷子逼仄,许亭侯就把车停在了巷口。
他关上车门,缓步往里走去。
四周死寂。破旧土砖房的大门半开,里头忽然传来虞灵灵公益律师的惊呼。
“虞小姐,你快醒醒!”
许亭侯呼吸一凝,疾步朝着土砖房跑去。
他猛地推开房门,就见虞灵灵了无声息地躺在木椅上。
暗红的血,在砖地上蔓延——
第十一章
许亭侯脑中轰然。
他猛地上前推开公益律师,横抱起虞灵灵往外奔去。
中心医院。
医生对虞灵灵进行紧急抢救,许亭侯被拦在抢救室外。
他望着抢救室外亮起猩红灯光,怀中还残留着虞灵灵的触感。
从前他竟未发现,虞灵灵已经消瘦到了这个程度。
抱起来好像跟小时候一样轻。
许亭侯无力跌坐在休息椅上,心底竟莫名涌上些愧疚。
这件事,会不会有所隐情?
毕竟他也没听虞灵灵辩解过……
正当许亭侯心绪复杂之际,耳边传来阵急促地脚步声。
杜若月声音接踵而至:“亭侯,你怎么没去开侯?大家都在找你!”
许亭侯抬头,对上她苍白虚弱的脸。
几番犹豫过后,许亭侯还是沉声开口:“我决定撤诉。”
“撤诉?!”
话音刚落,杜若月尖利的声音随之响起。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许亭侯:“虞灵灵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撤诉?!”
听到杜若月这样说,许亭侯眉头愈发紧蹙。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没能说上来,抢救室里的护士焦急而出。
“血库告急,这里有谁是a型血?”
许亭侯压根没有思考,他许地站起身来:“我是,我可以献!”
护士一听,赶忙领着许亭侯往抢救室里去。
杜若月不明状况,只觉得怒火直冲脑门。
她怒喝:“许亭侯,你到底在做什么?!”
然而许亭侯恍若未闻,径直跟着护士进了抢救室。
他换上防护服,躺在了病床上。
针管插进大动脉,深红的血液在管中流转。
许亭侯侧头,看向躺在旁边病床的虞灵灵。
她带着呼吸面罩,小脸在强光灯下更显苍白,心跳迟缓得令人害怕。
许亭侯心底涌上异样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带着虞灵灵玩。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变了质?
许亭侯在心底沉叹,随后收回目光,缓缓闭上了眼。
直到傍晚5点,虞灵灵才脱离危险。
休息室内。
许亭侯脸色显然有些苍白,他叮嘱医生。
“麻烦将虞灵灵安排在高级病房,她的医药费都由我来结。”
医生当然没有拒绝,连声答应。
见没什么大碍,许亭侯才离开医院。
他没法自己开车,只能打车回家。
天边晚霞瑰丽。
许亭侯无比疲惫地下了车,抬手去开家门,指纹锁却忽然发出滴滴两声响。
他低头一看,发现家门口的锁不知何时换了样。
这是谁做的,一目了然。
许亭侯眉头紧蹙,抬手敲门:“若月,你在家吗?”
四周静静悄悄,无人回应他的话。
许亭侯抽了不少血,正式虚弱的时候。
他眼前真阵发黑,摸索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杜若月的电话。
意外地,电话很快接通。
那边声音嘈杂,好像正在举办什么聚会。
杜若月高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许亭侯,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
许亭侯眉头紧拧,心底烦躁更甚。
他攥紧手机,声音低沉:“杜若月,我们离婚吧。”
第十二章
说完这句话后,许亭侯就挂断了电话。
他身形摇晃,朝着快捷酒店缓缓走去。
另一边。
热闹的party还在继续。
杜若月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界面,满眼错愕。
许亭侯……竟然要跟她离婚?!
旁侧,还有不明状况的人在感慨。
“还得是若月姐御夫有术,把家里那位管得服服帖帖。”
“那可不是?什么黎大教授,还不是拜倒在我们若月姐的石榴裙下!”
“若月姐这次可要好好给他个教训,免得他得到了就不懂珍惜!”
杜若月的脸色,在众人起哄声中更显阴沉。
她许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只是才走出酒吧大门,就迎面撞上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他瞧见杜若月,立即摆出副谄媚的模样:“杜小姐,中心医院1805号病房的监控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这钱……您准备什么时候给?”
杜若月被拦住去路,没好气地扫他一眼:“你想要多少?”
闻言,男人愈发兴奋。
他搓着手,小心试探:“杜小姐也算是我的老客户了,那就给个五十万吧……”
“五十万?!”
男人话音刚落,杜若月惊呼出声。
她心底火气更盛:“张齐明,你这是敲诈!”
听她这么说,叫张齐明的男人双手一摊。
他很是无所谓地开口:“杜小姐,我劝你看完邮箱里的视频,再决定要不要花这五十万。”
留下这句话,张齐明吹着口哨进了酒吧。
杜若月从包里拿出手机,慌忙点开邮箱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医院那天的监控,张齐明偷偷存了备份!
杜若月浑身止不住发颤。
她不能让这段视频流出去,不然她这辈子都毁了!
可是一下问她要五十万,她也拿不出来。
杜若月死死咬住下唇,抬脚走到车边。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顺带拨通了许亭侯电话。
与此同时。
中心医院,高级病房里。
虞灵灵睁开发沉的眼皮,就瞧见了守在病床边的中年女护工。
护工见她醒转,赶紧上前问:“虞小姐,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虞灵灵脑中混沌,根本没办法回答她。
护工见状,也不敢多问些什么,赶忙按铃叫了医生过来。
又是一通检查。
虞灵灵身体没什么大恙,神智也慢慢清醒过来。
她坐在病床上,听医生说这几天的情况。
“虞小姐,是许亭侯教授将您送来的医院,您的身体现在已无大碍,但我们还是建议您去做个心理方面的咨询……”
虞灵灵抓着被子的手,悄然收紧。
她垂头不语,对医生的话恍若未闻。
医生见她这副模样,免不了叹气。
他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放轻了声音,告知虞灵灵。
“我们在许教授的委托下,已为您找好了心理医生,虞小姐,我们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能为什么好好活下去?
正当虞灵灵出神之际,病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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