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很累,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早就困得不行。
她让闻溪守在外面,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要吵醒她。
闻溪心疼她,当即拿着两把扫把守在门口,谁来都不让。
没人打扰,谢容清一觉睡到大中午,直到肚子有些饿,才爬起来。
从今天开始,她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减肥计划,目标就是将这快两百斤的身材减到一百以下!
为了达到目标,她还特意给闻溪和张嬷嬷讲解了一波什么叫健康瘦身,好让她们支持并监督自己。
万事开头难,减肥第一天,谢容清亲自下厨做了个减脂餐,以示决心。
等她吃完,瞬间觉得身体都轻盈不少。
只不过,她刚喝完牛奶,晏岁欢又来了,闻溪怎么拦也没拦住。
谢容清靠在椅子上,懒懒看着她:“账本清算好了?”
晏岁欢面色有些难看,但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又忍了这口气:“我不是来给账本的,表姐,二皇子让我转告你,明日午时,在玉河楼见面。”
谢容清扑哧一声笑道:“表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为什么要去,我可是要嫁给王爷的人,再和外男牵扯不清,岂不是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还有,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要是今天你给不出账本,那明天我就亲自去收铺子,请回吧!”
第50章 不买不能动
晏岁欢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谢容清竟然真的不在意二皇子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谢容清,你真不去?”
谢容清偏过头,直接无视晏岁欢:“小闻溪,本小姐锻炼的时间到了,送客!”
闻溪近来的性子被她培养得越来越剽悍,也越来越像个女汉子。
一说送客,她就晃了晃手里的扫把,冲晏岁欢冷声说道:“表小姐,请吧,我们家小姐要开始实施变身计划了!”
变身计划?
什么鬼东西……
晏岁欢一头雾水,这贱婢在说什么胡话!一主一仆都这么不正常,迟早栽到她手上!
她不肯就这么放弃,又瞪向谢容清,见她真的任由这个贱婢如此轻贱自己,心中怒意瞬间爆炸:“表姐,二皇子亲自邀约你都不去,日后,你可别后悔!”
闻溪见晏岁欢不肯离开,还放狠话威胁,手里的扫把毫不客气地直接往她身上招呼:“对不住了表小姐,小姐没空搭理你!”
晏岁欢被打得嗷嗷直叫,一脸狼狈地往外跑,“你…你这贱婢给我等着!”
等她一走,谢容清就从椅子上爬起来,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垫子铺在地上,正式开始做减肥操!
从决定要减肥的那一刻起,她就画好图纸,让人去准备了这件锻炼必备的神器——瑜伽垫。
虽说最后做出来的成品,和现代的瑜伽垫没得比,可也比直接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要好得多。
没多久,闻溪就扛着扫把回来了,那虎虎生威的架势,简直比她还像谢家嫡女。
“小姐,你安心锻炼吧,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小姐了!”
闻溪一脸骄傲地蹲在地上,看着正在来回抬左右腿的谢容清,不由好奇问道:“小姐,你这是练的什么啊?”
谢容清太胖了,胖到才做了两组抬腿动作,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张小脸也热得通红。
她深吸一口气,就准备拉闻溪下水:“对身体有好处的运动,你躺着,我教你一起做。”
闻溪还没见过这些招式,觉得新奇,便听话地躺在垫子上,模仿起谢容清的动作来。
只是她还没做几下,注意力就被身下又软又有弹性的垫子吸引住。
“小姐,这瑜什么垫躺着真舒服……”
谢容清噗嗤一声笑了,正高抬右腿的动作也险些保持不住:“是瑜伽垫,你这丫头,连个名字也记不住?”
闻溪瞬间红了脸:“我这不是没听过吗!小姐,你好厉害啊,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用的东西。要是晚上能用这个睡觉,岂不是更舒服。”
说着,她又舒服地在上面翻了个身。
谢容清眨了眨眼睛,这话有些道理啊,既然能做出瑜伽垫,那席梦思,乳胶垫还远吗?!
她停下动作,凑到闻溪面前,使劲捏了捏她的脸:“小闻溪,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闻溪愣愣呆在原地,被夸得耳根都红了:“小姐,我哪有那么好……”
谢容清又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闻溪,做完今天的运动,我们出去转一转!”
闻溪羞涩的表情瞬间蔫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小姐,这样不好吧,老爷今早还在为你私自出府的事情生气呢,要是等会再出去,岂不是……”
谢容清偏过头:“我就算马上出府,他一句话也不敢说,你信不信?”
闻溪当然不是很信,可也不敢说,又瘪了瘪嘴:“那,那小姐真的会带上我吗?”
谢容清翻了个身,开始做仰卧起坐,“当然真的,昨晚我原本也想带着你,可你睡着了,总不能怪在我头上吧,你这个小呼噜怪……”
听她这么一说,闻溪脸红得快要炸开,“闻溪才不是小呼噜怪!小姐,你不要胡说!”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谢容清一边憋笑,一边点头:“嗯嗯,闻溪不是小呼噜怪,是大呼噜怪。”
闻溪委屈得不行,一骨碌从垫子上爬起来:“小姐就知道欺负我,我不学了!”
她才不打呼噜!
说着,一溜烟跑出去,谢容清拦都拦不住。
不过等她锻炼完,清洗一番,换好衣裳,闻溪又屁颠屁颠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她瞥了一眼,“谁给的,这么神秘?”
闻溪那张小脸上满是骄傲:“小姐,这是二公子让柏青送来的葡萄,可新鲜了,小姐快吃点吧。”
柏青是二公子的随侍,以往这种好东西,哪里会送给小姐,全进到表小姐院子里了。
可自从小姐去参加了九公主的生辰宴后,二公子就转了性子,老往东苑送东西,前几天还送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来。
谢容清凑近看了一眼,葡萄确实又大又圆,看着就很甜。
可她刚锻炼完,又吃这么高甜的东西,岂不是白费功夫。
她吞了吞口水,强行挪开视线:“前些日子做冰粉不是还剩了些冰块,把这些葡萄冻起来,我们明日再吃,味道会更好。”
闻溪嘴馋,立马信了,提着篮子就蹬蹬蹬跑去小厨房冻葡萄。
这么一折腾,等两人再出府时,已经是日头最烈的时候。
她们没坐马车,顶着刺眼的阳光,没一会儿,都热得不行。
谢容清实在受不了,连忙拉着闻溪去最近的店铺买了把伞,有了伞,情况才好很多。
四周逛了逛,一家叫“青玉轩”的玉器行突然出现在眼前。
青玉轩生意很差,对门的宝器阁人满为患,这里却一个人毛也没有。
见两人进门,那站在柜台后的店老板懒洋洋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无精打采地说道:“里面请,玉器一楼二楼都有,看中什么不要乱碰,买了才能动。”
闻溪看他这敷衍又傲慢的态度,顿时火不打一处来,正要怒斥,就被谢容清拦下。
谢容清环视了一圈,这店里的东西不少,但款式都很老旧,一看就是陈年老货,而且真品很少,几乎全是以次充好的便宜货。
这趟还真是没白来!
第51章 教你做人
谢容清踱步到一只玉镯面前,认真看了看:“买了才能动?”
店老板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就不再动弹。
她冷冷一笑:“那我不动,怎么知道这镯子我能不能戴得下?”
好家伙,来找茬的!
袁易瞬间不耐烦起来:“比划一下不就好了,我说小姐,你手那么粗,就别乱戴,磕坏了,你可赔不起!”
闻溪简直要被这人给气死,什么叫做手粗,她家小姐天生丽质好吗!
谢容清面色依旧如常,拿起那成色一看就很差的镯子,在手腕间比划了一下:“那你说说,这镯子多少银子?”
袁易看都没看,“一百两。”
闻溪惊呼出声,一脸不可置信:“一百两?”
就个破镯子还要一百两,这成色连一两银子都不值,就是送给她,她都不要!
袁易立即冷笑起来,果然买不起,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硬撑:“当然了,那镯子可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的,一百两,我还卖亏了呢。”
谢容清一手摸着镯子,一边看向袁易:“和田玉啊……那这价格,你一个人就能做主?”
从进门开始,袁易就已经观察过,这两人穿着一般,身上也没件像样的首饰,一看就是没钱的主。
所以他不耐烦地点头,从柜台里走出来:“小姐,要是你不买,那就把镯子放下!到时候打碎了,就是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闻溪彻底忍不下去,扑上去就要打人:“大胆!你想卖谁!”
袁易是个成年男子,力气当然比她大,手一挥就把她甩出去:“我可告诉你们,别在这里胡搅蛮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要是惹恼了我,小心我真把你们卖到窑子里去,一辈子出不来,只能被千人骑万人枕!”
谢容清一手接住闻溪,语气骤然变冷:“口气这么大,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这家店又是谁开的。”
袁易再三打量两人一番,确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当即就招呼在店里干活的少年关门。
少年年纪比较小,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白净,一双眼睛也清澈可人。
他看了看谢容清和闻溪,又看向袁易,眼里带着哀求:“袁老板,要不算了吧,她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而已。”
袁易冷着脸,一脚将他踢飞在地:“楚越,你这小子长能耐了,知道谁是老板吗!我让你关门,你就给我关!废什么话!怎么,现在连这么丑的胖女人,你也看得上?”
被叫做楚越的少年被他踹中腹部,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脸色也苍白得不行。
他艰难仰起头:“她们没错,你不能这样做……”
袁易见他还敢下自己的面子,当即又要动手,哪想手才伸出去,就被人拦下。
那力道大得让他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他顺势看去,只见那胖女人云淡风轻一般抓着自己的胳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谢容清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和我打?我来教你做人。”
只是她这话一说,就有些奇怪,因为她这模样看着比楚越还要年轻。
但袁易突然害怕了,尤其是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
闻溪也连忙将楚越扶起来:“你没事吧?”
楚越摇了摇头,想到袁易会些拳脚功夫,就焦急说道:“袁老板,你就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她们走吧!”
袁易原本就想退缩,顺杆就往下爬:“这…这次就放过你们,赶紧滚!”
可谢容清一句话不说,抓着他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扭。
袁易只觉整个胳膊都要被人拧断,疼得连声惨叫起来:“你这个贱女人,还不快放开我!我可是丞相府的人!惹了我,你就死定了!”
谢容清咦了一声:“丞相府啊,那你还挺厉害的,我是不是还得跪下来给你磕个头啊?”
楚越见袁易被制服,但也怕他暗地里再找人报复,连忙出声劝道:“小姐,这事要不算了吧,你和袁老板都各退一步,行不行?”
谢容清瞄了他一眼,见他面露担忧,很认真地摇头:“闻溪,带他退远些,免得伤及无辜。”
闻溪早就见识过自家小姐的战斗力,对她信心满满,拉着楚越就退到一边。
楚越还想劝,却被身后的少女捂住嘴巴:“别怕,我们小姐厉害着呢!”
他怔怔看向谢容清,莫名觉得她的长相有些眼熟……
袁易见和解不了,彻底慌了,挣开那只胖手,就先发制人挥起拳头朝那胖女人砸去。
他自信她受不了自己一拳,可事实却是她一把接住他的拳头,还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他疼得直接躺在地上,连呻吟都发不出,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谢容清看着倒地不起的袁易,也跟着蹲下身,直勾勾盯着他:“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有隐瞒,那你这条胳膊……”
她一脚踩上去:“就别想要了。”
袁易满脸惧意,连连点头:“我说,我都说!女侠,你问,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谢容清见他识趣,稍稍松了些力道:“第一个问题,这家店是谁的?”
“丞相府晏…晏姑娘的……”
“晏姑娘?”
她踩着他胳膊的脚开始用力:“我耳朵不太好使,你说大声一点。”
袁易疼得四肢都开始抽搐,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就惨叫起来:“是谢家三小姐,谢三姑娘的!”
谢容清满意地笑了笑:“那第二个问题,你和晏岁欢什么关系?”
袁易白着脸,犹犹豫豫不肯说,见她眉眼骤然狠下来,再不敢隐瞒:“我,我就是一个混混,替她跑腿的,帮忙看着这家店,她给我银子!”
谢容清看了看四周,就伸手拍打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那这家店的玉器价格都是你定的,你想改就改,想变就变?”
袁易面如死灰,不敢挣扎:“是,女侠饶命,我也只是听命行事,都是晏岁欢让我这么做的!”
第52章 父亲已经死了
谢容清捏着袁易的脸,变形了之后,才慢慢收回手:“那这里生意这么差,也是你搞的鬼?”
袁易一张脸被打得又红又肿,说话也有些大舌头:“是,是我故意提高价格,以次充好……万一有人来买东西,只要有钱,我就把假货卖成高价,没钱的,我就会想尽办法把他们赶出去。”
谢容清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那你怎么赚钱?”
袁易知道今天是碰上硬茬了,不敢再有隐瞒:“我也不靠这个赚钱糊口,晏小姐每个月都会给我银子,我就坐在店里守着就行。”
谢容清哦了声,视线落到那个叫楚越的少年身上,“那他呢,他又是谁?”
袁易不敢起身,只能垂头跪在地上,“他…他是青玉轩以前老板的儿子,因为死赖着不肯走,我没办法,就只能让他在这里干活。女侠,我…我就是贪财了些,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一件都没做过啊!”
谢容清突然笑了:“那是谁口气大得很,说要把我和我的丫鬟都卖进窑子里去,一辈子出不来,只能被千人骑万人枕?就这,还没做过坏事?”
袁易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边认错,一边疯狂打自己的脸,“是我嘴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女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开始,他还没怎么用力,可看着面前女人不满意的表情,连忙下狠手狂扇。
啪啪啪!
空荡荡的青玉轩里,只听得让人心惊肉跳的巴掌声。
谢容清一直看着袁易,直到他嘴角渗出血,脸也肿成猪头,才淡淡开口:“那本小姐是谁,你知道吗?”
袁易都要被她给吓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猜:“不…不知女侠是哪家千金?我实在是……”
谢容清勾了勾唇,“身为下人,连主子都认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待在这里,你说呢?”
袁易大惊失色,这胖女人竟然是谢家嫡女谢容清?!
他死定了,怎么偏偏眼瞎惹了她!
楚越也愣在原地,看谢容清的眼神顿时晦暗不明起来,原来她就是谢家三姑娘,父亲认定了一辈子的主子。
他猛地低下头,双手也紧紧握成拳。
袁易怕极了,哭嚎一声,就爬到谢容清身边,冲她不停磕头:“三小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就是个混蛋!三小姐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后一定对三小姐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容清拿起刚刚放下的镯子,搁到他面前:“那你说说看,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袁易脸色微变:“这…这些东西都是晏小姐差人送过来的,小的其实也不太清楚。”
谢容清冷呵一声,又看向楚越:“既然你也在店里工作,那你来说说,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楚越脸色苍白,眼神也不复先前的清明:“这些……这些次品都是袁老板和别人定下的,每月初九就会有人送货上门,因为袁老板不让我沾手,我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给青玉轩送货的那个人叫老来。”
谢容清瘪了瘪嘴,“老来?这名字取的,还挺别致。”
依她看来,叫老赖还差不多!
袁易恨不得马上跳起来捂住楚越的嘴,万一那人被揪出来,他就死定了!
可他不敢,只能面带祈求地看向谢容清:“三小姐,以次充好是小的不对,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三小姐就放过小的,也不要再追究这些事了吧。”
谢容清当然看出袁易在害怕,又忽的转移话题:“对门那家店,是什么时候开的?”
他脸上血色尽失:“是……”
“是两年前,自从晏小姐接管青玉轩后,那家宝器阁就开业了。”
楚越直接接了话,语气极冷:“当初不管青玉轩卖什么,宝器阁就跟着卖,款式一样,价格还总比我们低一些。后来,青玉轩的老顾客发现这个问题后,就不怎么来了。再加上青玉轩的玉器质量越来越差,新顾客也不愿意再上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
那宝器阁背后的主子,除了晏岁欢,还能有谁!
谢容清差点被气笑,真想当场为晏岁欢的好算计鼓个掌,不愧是盛世白莲花,不对,应该是极品白莲花!
拿她的青玉轩去养她的宝器阁,彻底掏空后,还要留个烂摊子给她收拾。
闻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蹬蹬蹬走到谢容清身边:“小姐,怎么办,我们要报官吗?”
报官,这事就是报了官也没用,晏岁欢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哪里会留下什么把柄。
只一个泼皮无赖袁易作证,被反咬一口都是轻的。
谢容清一脚踢开看着就心烦的袁易,走到楚越面前:“那你父亲呢?”
楚越紧咬下唇,眼里满是恨意,“父亲…父亲已经被袁易给害死了!”
谢容清心里一惊,揪住准备逃跑的袁易,就怒喝道:“什么情况,你对他父亲做了什么?”
袁易细长的眼里瞬间迸发出一股惊人的求生欲,推开她就往外跑。
闻溪见状,刚想拦,也被他掀翻在地。
谢容清站在原地,冷冷看着越跑越远的袁易,飞快扔出手里的镯子。
砰的一声,镯子结结实实砸中他的脑袋,也将他砸晕在地。
“楚越,把他绑了,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我听!本小姐今天还就要当一回包青天了!”
闻溪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屁股走到她身边:“小姐,包青天是什么啊?”
谢容清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包青天就是铁面无私,能辨曲直,不会放过任何凶手的青天大老爷!”
楚越虽然看着瘦小,但力气挺大,尤其是在对付袁易上。
他拿出麻绳,将他绑得结结实实,不用剪刀根本就解不开。
谢容清让楚越去把店关了,她单手拧着袁易上了二楼。
二楼有间小屋,里面杂物比较多,光线也比较暗,非常适合审问人。
第53章 你来当老板
在袁易醒来之前,谢容清先问了楚越一些事情,也总算是知道这两年时间里,晏岁欢打着为她好的旗帜,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坏事!
楚越的父亲叫楚洹,是她母亲楚洛宁从洛城带来的老人,不仅对玉器颇有研究,还很会做生意。
青玉轩在他手里经营不到十年,就成功跻身都城商圈前几位。
可自从两年前,楚洛宁将这青玉轩给了原主,原主又被晏岁欢忽悠得将铺子给她之后,事情就变得不对劲。
晏岁欢开口就要换掉楚洹,还让街头混混袁易来当老板。
楚洹想去寻大小姐和原主主持公道,还没见到人,先被袁易雇来的打手狠揍了一顿。
他年纪大了,被这么一打,直接卧床不起。
楚越年幼,不能兼顾两头,就只能在家照顾他。
青玉轩没人打理后,自然就落到袁易手里。
而楚洹这一病,就再没好过。
他临死前,将青玉轩托付给楚越,还让他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它,不能辜负大小姐和小小姐的信任。
所以楚洹走后,楚越再不愿意,还是回了青玉轩,不管袁易如何刁难,也不肯离开。
最后,袁易也拗不过他,只能任他去留。
谢容清听到最后,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原主的心也太大了,这么大的玉器行交给晏岁欢,两年里一次都没来看过。
她看向楚越,见他面上带着浓浓的悲律周律周哀,眼底还藏着一丝嘲讽,就知道他心有埋怨,也不信自己。
“楚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青玉轩的态度太轻率了,所以才导致你父亲惨死,青玉轩也没落了?”
楚越偏过头,稚嫩的面容上满是苦涩:“楚越怎么敢,小姐无论做什么,都有小姐的理由,我不敢多言。”
不敢多言,不代表没有怨言。
谢容清叹了口气,又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来谢家找我?”
楚越听她这么一说,当即也不再隐瞒,“小姐,我去了,可还没见到小姐的人,就被轰出来。他们说小姐不肯见我,还让我收拾铺盖滚人,不要想着再从青玉轩牟取私利!”
“可我没有,父亲更没有!更可气的是,父亲已经卧病在床,晏小姐还拿着小姐的亲笔书信,说小姐要报官,要告父亲中饱私囊,贪了青玉轩的银子!”
谢容清身体一僵,手也不由握成拳:“然后呢。”
楚越猛地回头盯着她,眼底猩红一片:“父亲本就病得不轻,看见小姐亲笔书信后,急火攻心,当天夜里就去了。”
闻溪听到这里,就已经泪流满面:“可,可我家小姐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来找过她啊,我也没听下人提起过……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容清抿紧唇,“当然是我那好表妹做的好事了。楚越,我可以对天发誓,你和楚伯父来谢家寻我们的事情,我和母亲真的毫不知情。”
“可你父亲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我太轻信晏岁欢,也不至于让你们父子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楚越心情很复杂,他想相信谢容清,可一想到父亲凄惨死去的模样,就没办法做到。
父亲去世前,他曾去过谢府无数次,可次次都被拦在门外。
就算父亲去世后,他也总往谢府跑,只希望小姐能给父亲一个体面,让他清清白白离开。
可一次又一次的等待,带给他的都是失望,都是毒打。
最后,他也不再奢望,留在青玉轩,只是想看看他父亲坚守了一辈子的店,到底会被毁成什么样子。
谢容清心里明白,楚伯父的死和原主有很大关系,楚越的心结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
她看着楚越,面带歉意:“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青玉轩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更不会走向没落,我要让它重现当年辉煌。”
“对楚伯父的不幸离世,我真的很抱歉。我也知道一句道歉不能让一条人命复活,所以我会用行动向你表达我的决心。”
“楚越,我正式询问你,愿意做青玉轩的老板吗?”
楚越僵着身子,没接受,也没拒绝。
他环顾起四周,这是父亲待了一辈子的地方,如果真的让他走,他也舍不得。
可让他就这么留下,他又放不下心。
谢容清没急着要答案,转头看向去而复返的闻溪,“他醒了?”
闻溪连忙点头:“我正想和小姐说呢,他醒了,吵吵嚷嚷说要见小姐。”
谢容清离开之前,拍了拍楚越的肩膀:“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直有效,只要你愿意,青玉轩的老板就是你。我很希望你能来帮我,和我一起重振青玉轩,也让心怀不轨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就转身往那间小屋走去。
楚越依旧没开口,看着谢容清离开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一种声音让他相信她,可另一种声音又在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那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他猛地低下头,看着已经被手指划破的掌心,突然有了决定。
……
小屋里,光线暗得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人。
袁易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叫嚷起来:“谢三小姐,你放了我吧,那老头子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谢容清站在他身后,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幽幽说道:“就是你害了我,袁易,我好疼啊!我的骨头都被你打断了……”
那声音低沉嘶哑,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袁易原本就做了亏心事,也没意识到声音不对,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不,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谢容清压低声音,刻意装作男子的粗鸭嗓:“那是谁,是谁杀了我!”
袁易精神崩溃,已经完全分不清真假,脱口就说道:“是晏岁欢,是晏岁欢指使我这么做的!你不肯放权,又不肯离开,她…她就让我找人打你一顿。谁想到,你这么不经打,一打就卧床不起了!”
而此时,楚越刚好走进来,一听这话,眼里瞬间泛起滔天怒意。
第54章 结为兄妹
袁易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谢容清让楚越以受害者儿子的身份报官,袁易原本就犯了不少事,这次又沾上人命,免不了吃牢饭。
但反常的,袁易没有供出晏岁欢,还一口咬定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
尽管如此,楚越也看出了谢容清的决心,心里却还是稍有芥蒂,父亲已经去世,不可能再复活。
而她一句话,就让袁易受到惩罚,自己坚持那么久,却得不到半点公正。
他好像陷入了死胡同,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谢容清看着神情蔫蔫的楚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你和楚伯父的仇,我也会帮你报。”
楚越看了她一眼,又猛地低下头,喃喃自语一般:“为什么,小姐为什么不能早点来?”
要是再早一点,就一点点……
谢容清喉咙有些发干,沉默许久才开口:“对不起,以前的我做了很多蠢事,也造成了很多不能弥补的伤害。但从今往后,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也不会再让身边人受半点委屈。”
“楚越,你能再信我一次吗?”
楚越仰起头,看着一脸真诚的谢容清,心口突然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破裂。
他缓缓出声:“好。”
谢容清咧嘴一笑,小胖手握成拳轻轻放在他的胸口上:“好,就让我们重新开始!”
青玉轩的烂账很多,多到谢容清看了快一个时辰还没理清。
楚越虽说表面上不管袁易搞任何小动作,暗地里还是记着青玉轩每一笔账。
他很聪明,也很有商业头脑,和楚洹比起来,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容清也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突发奇想来了这青玉轩,也庆幸楚越坚持到了现在。
很快,天色渐晚。
闻溪再三犹豫,还是走到谢容清身边催促起来:“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老爷又要……”
楚越跟着谢容清理了不少账,对她印象又改变很多,原以为只是个脾气暴躁的千金大小姐,没想到她对账本还有生意都很有见解。
若是父亲还活着,见到这样的小小姐,只怕要喜极而泣了。
谢容清从堆积如山的账本里抬起头,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脑袋:“这么晚了?那回去吧,我明日再来。”
闻溪瘪了瘪嘴:“小姐,你是不是忘记明天什么日子了!”
谢容清有些懵:“什么日子?”
闻溪红唇一嘟,没好气的说道:“明天可是小姐和夫人去上香的日子啊,每年这个时间,小姐和夫人都会去沉香寺上香,难不成这次,小姐不去了吗?”
谢容清一拍脑袋,还真就忘了这一茬,去沉香寺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她连忙起身,抱起一本账本就往外冲:“快,回府,我要准备准备!”
等她奔到门口,又忽的停下,回头看向一脸莫名的楚越:“你和我一起回去,明天陪我去上香。”
闻溪一愣:“小姐这不好吧,他,他可是外男啊……”
明日去上香的都是女子,楚越这小身板不能抗不能打的,当个护卫也不够格啊!
更何况,小姐和王爷都有婚约了,这冒然带回去一个少年,只怕要生祸……
可谢容清不由分说,蹬蹬蹬踩着小步子就往下走:“快点,我可不愿意等人,要是不来,那我明天就亲自来逮人!”
楚越不明所以,愣愣看向闻溪:“闻姑娘?”
闻溪恨恨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跟上!真想要小姐来亲自请你啊!”
等三人回到谢家,谢子慕和楚洛宁已经在饭桌上等着了,晚膳早就备好,就等谢容清一人。
见她带回来一个少年,两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谢子慕双眼都快要喷火,可顾忌着好不容易刚哄好夫人,只能先忍住,看看这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楚洛宁再三打量了那少年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太确定:“楚洹?”
楚越连忙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夫人,楚洹是我的父亲,我叫楚越。”
楚洛宁点了点头:“难怪看着眼熟,许久没见你父亲上门来,他的咳嗽可好些了?”
楚越垂下头,声音忽的哽咽起来,“家父,家父一年前去世了。”
楚洛宁身体一颤,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前些日子你父亲还差人送来书信,说他要去外地谈生意,怎么会去世了?!”
谢容清拧着眉走上前,“娘,那封信,我想看看。”
楚越面露悲切,父亲的尸体是他亲手烧掉的,骨灰也还供在家里,怎么可能派人给楚洛宁送信。
他看向谢容清,见她一脸淡定,慌乱的心也镇定下来。
楚洛宁强行维持着当家主母的仪态,看向身侧的林嬷嬷:“林嬷嬷,你去我房,把楚叔送来的书信都取来。”
林嬷嬷连忙应声退下。
谢子慕身为当朝丞相,怎么会看不出这里面大有冤情,揽住楚洛宁的肩,就看向谢容清:“清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容清也不再隐瞒,将青玉轩的情况,还有袁易和晏岁欢一起谋害楚洹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只是袁易打死不松口,也不供出晏岁欢,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背后还有人。
楚洛宁脸色煞白,嘴里直呼不可能。
楚洹不仅是楚家的老人,更是待她极好的长辈,她将青玉轩交给他打理,就从未起过疑心,哪里会由着清儿报官,指认他贪污了银子。
她红了眼,眼神自责又悲痛:“楚越,你过来。”
楚越没动,先是看向谢容清,见她点头,才上前一步。
楚洛宁看着眼前这个和楚叔极像的少年,两行清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清儿,你也过来。”
谢子慕搂着她肩膀的手收紧,眼里满是怜惜:“宁儿,注意身体!”
谢容清也走过去。
楚洛宁拉过她的手,又拉着楚越的手,将他们放在一起:“我以前老说,等楚叔有了孩子,是女儿,就和你结为金兰,是男儿,就结为兄妹。眼下,既然楚叔已经不在,那楚越就是我楚洛宁的儿子。”
“楚越,你告诉我,今年多大了?”
第55章 一起去沉香寺
楚越愣住,片刻之后,才犹犹豫豫开口:“回夫人,楚越今年十七。”
谢容清面露惊讶,长着一张娃娃脸,竟然已经十七了?!
她以为他比自己小,没想到还大了她两岁……
楚洛宁拍了拍两人的手:“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清儿的兄长,她的三哥哥,你可愿意?”
楚越一脸惶恐,又猛地收回手:“还请夫人收回成命,楚越身份低贱,实在不配做小姐的三哥。”
谢容清主动握住他颤抖的手:“三哥哥就答应娘吧,大哥和二哥比我年长太多,古板得很,你当我三哥哥,正正好。”
“父亲,您说是不是?”
谢子慕一直生着闷气,见谢容清还念着自己,心情这才好受了些,点头说道:“自然。”
楚洛宁原本害怕谢子慕不同意,见他这么痛快应下,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克制不住的欢喜。
谢子慕捏了捏她的肩,又笑了笑:“你喜欢就好,我看楚越这小子颇有楚叔当年的风范,必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会让我谢家丢脸。”
一家之主都发了话,楚越若是再拒绝,难免太不识趣。
更何况,他看着眼前这一家人,心头隐隐淌过一股暖流,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恢复了往日的跳动。
眼下认完亲,就到了该清算的时候。
楚洛宁未出阁前,是洛城首富楚明知唯一的女儿,受尽万千宠爱,性格和心思都很单纯。
她嫁给谢子慕后,又被他保护得很好,到现在都没遇到过什么妖魔鬼怪,更不用操心算计。
所以,当她知道是晏岁欢是幕后主使,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随后才是怀疑。
因为楚洛宁对晏岁欢极好,好到比对自家女儿还要好,她不敢相信,就这样,她还会在暗地里使手段。
再加上,晏岁欢在人前伪装得非常成功,就连谢子慕也一度被她骗过去。
楚洛宁抿紧唇,缓了口气才说道:“清儿,九公主生辰那一日,指使胡媛诬陷你的人,也是岁欢吗?”
谢容清纳闷地点头:“是她,可这件事我已经让陆青玉瞒下了,娘,你怎么会知道?”
谢子慕瞟了她一眼,又冷哼道:“你当你爹是谁,要是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这丞相也不用当了!”
谢容清瘪了瘪嘴,差点忘了,自家爹爹在朝堂上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要是察觉不出异样,查不出真凶,也确实对不起他穿的那一身官服。
“我不说,不就是怕娘伤心,所以才求着陆大人帮着隐瞒。我也是想给表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万万没想到,她的手竟然还伸到了青玉轩,害死了楚叔!”
楚洛宁喉头一紧,眉眼间也带着难过:“是我错了,不该只想着她没了亲人,孤苦无依,就一直宠着她。或许是这种偏爱,才导致她心生魔怔,犯了这么多错。越儿,楚叔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这两年,楚叔一直和我书信来往,却再不上门,我就该起疑,是我不好……”
谢子慕怜惜地看着她:“宁儿,这事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心怀叵测之人。”
楚越也跟着点头:“没错,要怪就只能怪在暗中算计的歹人,要不是她,我父亲也不会含恨而终。”
谢容清没开口,既没揭露晏岁欢在她药里下毒的事,也没说她这一身肥肥的肉,也是拜她所赐。
至于以前那些个荒唐行径都是被她撺掇的,就更加不必再提及。
毕竟今天这信息量已经够多,要是全部说出来,楚洛宁根本承受不住。
不过除了青玉轩,原主交给晏岁欢的东西,还有很多……
谢容清心中自有打算,看了看楚越,又看向楚洛宁:“娘,明天不是要去沉香寺上香吗,带着三哥哥一起吧。三哥哥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给楚伯父上个香,再求大师为楚伯父超度。”
楚洛宁哪里会不同意,欣然点头,“当然要一起,明日重锦也休沐,让他也跟着吧。”
谢子慕一脸不开心,幽幽说道:“夫人,那我呢?”
楚洛宁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语气还有些哽咽:“明日你不是要陪圣上下棋,哪里有空去沉香寺,别到时候去了,圣上又半路把你召回去。”
这么多年,谢子慕还真就没陪楚洛宁去上过香,每次的理由都是圣上召见。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不是带着谢容清,就是带着晏岁欢。
可现在,既然知道晏岁欢的狼子野心,她也不会再带着她。
说起来这几天,她好像一直没见到晏岁欢,问下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谢子慕老脸不由一红,看了看谢容清,还有垂头不语的楚越,就冲着楚洛宁低声解释:“什么下棋,我和圣上是有正事要谈……”
楚洛宁懒得再理会他:“所以啊,你去谈你的正事,我和清儿他们去上香,不是正好?没有你,我们也更自在些!”
谢容清看着两人互呛的幼稚举动,不由笑道,“爹,娘,要是等你们争出个所以然来,这饭菜都该冷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楚洛宁被她这话揶揄得脸都红了,瞪了她一眼,就推开粘过来的谢子慕:“都说吃饭!还不快坐好!”
莫名又被骂的谢子慕,心里委屈得不行,只能把怒火瞄准谢容清。
谢容清当然不服气,瘪着嘴瞪了回去。
然后,她拉着楚越坐下,把自己的那副碗筷给他,“快吃,看你瘦的,一看就没怎么好好吃饭。闻溪,你再给我拿副碗筷来。”
第二日一早,谢府外就停了好几辆马车,马车外好几个丫鬟正在忙忙碌碌地搬着东西。
谢容清早早起床,收拾完,就去寻住在西苑的楚越。
他刚来,什么都没准备,就先住在大哥的院子里,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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