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林母端水盆进来放下,看见林晚晚睁开眼,一脸惊喜奔了过来:“你昏迷了一个月,现在总算是醒了过来……”
闻言,林晚晚背脊瞬间僵直,她居然都已经昏迷一个月了?
顿时心中情绪翻涌,垂在双侧的手不断攥紧,心头一阵无力。
明明努力和期待了这么久,近在咫尺的机会,却又轻易的破碎。
难道就因为是女配,所以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都只配拥有悲惨的结局吗?
正想着,一旁的林母已经拧干了帕子在给她擦拭身体了。
“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医生都说你恢复的不错,而且厉宗擎还来看过你几次。”
“高考的事情,咱们明年还能继续,别灰心,阿妈都陪着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得上。”
林晚晚闭上眼,有些听不进去。
如果剧情不想让她好过,她再勤奋再努力也未必能够考上大学。
这些话,她根本不敢说出口。
缓了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此刻,外面阳光灿烂。
林晚晚喃喃道:“阿妈,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林母听后直点头:“确实该晒晒太阳了,阿妈带你去。”
换上厚棉袄,林晚晚下床被林母扶着在院子里坐下。
到了阳光下,林晚晚才发现,短短一个月,阿妈忽然多了好多白头发,就像老了十岁。
林晚晚牵着林母粗糙的手,自责道:“阿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让你担心了……”
林母闻言,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别胡思乱想,阿妈这白头发可不是担心你,纯粹是被气的。”
“村子里那群见风使舵的,见厉兰玲考上了大学,就都投票选了厉兰玲的妈赵金凤做了妇联主任。”
“哼,这妇联主任累死累活也讨不了好,我还不乐意干呢!”
看着阿妈故作轻松的样子,林晚晚心里更加难受自责。
就在此时,门口路过两个婆子闲聊,正好望院子里看了一眼。
见林晚晚病殃殃的,立马啧啧嘴:“有些人就是没有这个命,同样都是考试,偏偏就她掉进水里。”
“是啊,听说厉兰玲和厉知青都考上同一所学校了,今天还坐着小轿车回来了。”
“真就出息,我们向塘村也出了个大学生了,赶紧看看去。”
说罢,着两人赶紧就跑开了,林母气得就要去追:“碎嘴婆子,有本事别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林晚晚忙拉住人,而就在这时,一阵喜庆的鞭炮声响彻云霄。
声音如雷灌耳,而且距离林家还越来越近。
母女俩听着声,走到门口这么一瞧,只见厉兰玲和厉宗擎胸前带着两朵大红花,被众人花团锦簇般围拢着。
厉兰玲娇羞的被人往厉宗擎身边挤,而厉宗擎居然也没有推开她。
这一幕就像是看到了他们的婚礼,林晚晚的心猛然一阵抽紧。
一旁的林母忍不住开口骂:“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看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晚晚被打断:“我们回屋吧,不管他们。”
林母只好扶着人进屋。
但没想到,母女两人前脚刚进门,后脚那两个众星捧月的大学生就进来了。
只见厉兰玲当着众人的面,从布包里面拿出几本书,笑着说:“锦锦,你落河的事我知道了,诶,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好啊的事,从小到大为什么总是这么倒霉……”
“不过你也别泄气,这是我的书和笔记,我把它们送给你,你看懂了之后,一定能考上大学。”
厉兰玲的赠书,引来大家一阵好评。
林晚晚快速的瞥了眼厉宗擎,他依旧面无表情,好像没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
林晚晚很清楚,面对锦鲤加成的厉兰玲,自己没有半点胜算。她只能压下被阴阳怪气的怒意,将书收下,违心的说了一句:“谢谢。”
林母见女儿受委屈,生气赶人:“行了,别围在我这里了,锦锦要休息了。”
林母下逐客令,大家纷纷觉得没趣离开,唯有厉宗擎留在了原地。
他压着眸子望向林晚晚,随意的撤掉胸前的红花,攥在手里:“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我可以带你去京市,给你更好的条件准备第二次高考。”
林晚晚静静看着他,眼里面透着不解。
而厉宗擎微微一顿,下一句话也跟着说出口:“但是,你得先和我离婚。”
第十章
话音落地,林晚晚的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反而还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上辈子因为她纠缠厉宗擎,最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这辈子,她潇洒放手,未来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她看了阿妈一眼,眼神制止了抬头望着厉宗擎,大抵是眼里的波动让厉宗擎觉得她在不舍。
随即,厉宗擎道:“你现在还小,离婚是为了你好,以后等你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林晚晚心底一顿,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厉宗擎坚持离婚,不惜给自己提出这么好的条件,就是因为喜欢厉兰玲吧。
也是,厉宗擎是书里的男主,他本来就是属于锦鲤女主厉兰玲。
现在离婚,也算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想到这,林晚晚坚定点头:“好,我同意离婚。”
她应得这样干脆利落,反而让厉宗擎诧异,但他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语调依旧淡漠:“行,三天后我来找你签字离婚。”
在厉宗擎的注视下,林晚晚抬头直接迎上他的目光:“嗯,一言为定。”
林晚晚这爽快的回答让厉宗擎心里莫名烦躁,但离婚是他自己提的,也怪不了她。
随后,他压下心底异样,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林母着急的拉着女儿的手:“你是不是傻啊,既然要带你离开了,就不要同意离婚了啊。”
林母觉得女儿还是太小了,不会为自己考虑,心里着急的很。
林晚晚摇摇头,反握着阿妈的手:“厉宗擎根本不爱我,硬留在他的身边,我才是真的傻。”
林母心里还是觉得可惜,小声道:“我怎么感觉他是喜欢你的啊?要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同意让你在镇上跟着学习……”
林晚晚却打断:“哪有喜欢一个人却成天冷着脸的?阿妈,你就当离婚这事是为了给我下一次高考祈福。”
“就你歪理最多,行吧,你现在有主意的很,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决定,阿妈只要你高兴就好。”
听着阿妈的话,林晚晚内心感动,忍不住抱住阿妈,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守护住她。
但就在当天下午。
母女俩睡了个午觉后,林母便一直昏迷不醒。
林晚晚慌神,急忙把人送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因为昏迷时间超过三小时,林母直接被送进了急症室。
只是二十分钟没到,林母又被急症室送了出来。
医生皱眉:“没有发现任何突发病情的状况,你母亲就好像只是睡着了,我们不敢贸然动手,得抓紧时间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林晚晚来不及多加思考,推着车就去跟着护士一起去做检查的地点。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已经到了深夜。
病房内,林母依旧是昏迷不醒,且医院查不出原因,只好给其吊着葡萄糖维持着生命需要。
林晚晚守在病床边,握着林母满是老茧的手,絮絮叨叨说着话。
“阿妈,我知道你很累,那咱们先醒来吃个饭,然后再睡好不好?”
可病床上的人闭着眼,没有半点反应。
林晚晚的视线一点点模糊:“你答应了会陪着我准备下一次高考,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让您过上好日子呢。”
“……阿妈,我不想一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时钟忽然敲响。
零点已到,现在是1月13号。
林晚晚回过神,却猛然记起,上一世的今天,才是厉宗擎坐车带着厉兰玲离开向塘村!
而阿妈去拦车,导致撞断双腿,昏迷不醒。
但现在阿妈明明没有拦车,却和当初一模一样,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林晚晚双肩忍不住颤抖,泪水不断从眼眶汹涌而出。
明明自己已经同意离婚,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命运?
难道,非要她避开厉宗擎,远到天涯海角才行吗?
林晚晚擦掉眼泪,扶着缓缓站起,凝着林母的眼神越来越坚定。
既然医院查不出病情,如今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离开这里,远离厉兰玲,远离厉宗擎……
三天后。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向塘村口。
厉宗擎下车后就往林家走去,步伐快到身后的司机差点跟不上。
司机头一次见到这样急忙的厉宗擎,忍不住笑:“少爷不必着急,林晚晚一个村姑根本没资格拖着不离婚,今天您一定能成功离婚。”
话音刚落,厉宗擎却沉下了脸:“给她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司机连忙收敛笑意:“都准备妥当了,装饰的很温馨,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的。”
说完,司机还偷看厉宗擎的神情,心想,少爷怎么还护上了林晚晚?
他不是不喜欢那村姑吗?
“嗯。”
沉闷应了一声后,厉宗擎便没再说话。
但他脑海中却不受控制想起这些天跟林晚晚的相处。
她深夜去找书跌破了手掌,她为了不麻烦他独自一人去卫生院,以及她被他无意间吻住后,惊慌失措的模样……
喉结滚动两下,厉宗擎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排斥跟林晚晚一起生活。
相处久了,林晚晚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顽劣不堪。
如果她真的努力上进,不离婚也不是不行。
就在他想着,怎么把林晚晚这个孙媳妇介绍给爷爷的时候,却发现林家大门紧闭。
厉宗擎心头莫名一空,下意识上前推门。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有人喊道:“厉知青,你可算回来了。”
他扭头一看,就见向塘村大队的队长走了过来。
“别敲门了,林母重病,锦锦三天前就带着她阿妈离村了。”
闻言,厉宗擎脸色一变,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大队队长将一封信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锦锦已经签字的离婚申请书。”
大队长没注意到厉宗擎难看的脸色,自顾说:“厉知青,恭喜你得偿所愿,从此之后,你和锦锦再也没有关系了。”
第十一章
司机一听,错愕道:“离开了,她不想去京市了吗?”
一旁的厉宗擎阴沉着脸,迟疑接过信封拆开,果然是盖了章的离婚申请。
“现在只要你签了字,文件就生效,这里面有两份,你签完字,就给我一份去登记。”
队长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支笔递给厉宗擎。
厉宗擎缓缓接过,签下署名的一瞬间却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
一旁的司机连连摇头,止不住叹息。
“这么好的条件还跑,这婚姻不就是她们的筹码吗?现在怎么洒脱……”
话还没说完,司机就被厉宗擎一个眼神吓得闭嘴。
而队长在拿到复件,对刚刚司机那番话便是不满:“人家锦锦母亲重病,离开这里去寻医问药,可不是像你嘴里说的那般。”
“她要是真稀罕你们城里人的钱,可有开口求过你们?问你们要过一分钱财?”
厉宗擎闻言,心里顿时颤了几下,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就在你离开的那天下午突然昏迷的,严重的很,没有任何征兆,去卫生院查,什么问题都没有。”
队长说到这些,心里有感而发:“可怜锦锦当时一个人,眼睛都哭肿了,走的那天还是背着林大娘离开的,本来她父亲就死得早,孤儿寡母总被村里人欺负,要不是林大娘撑着,锦锦就活不到现在。”
“大娘就希望这辈子锦锦可以找个能保护她的人。”
“可惜……”
队长说到这里停住,深深的望了厉宗擎一眼。
似乎下定了决心道:“你俩落水的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女子的名节本来就重要,我真后悔当时带队员走那条路,要不然也不会促成这段孽缘,还苦了锦锦!”
说完,大队气愤的直接离开,反正签了字,这城里人就不再是农村的女婿了。
厉宗擎眸色渐冷,沉着脸,回味着刚刚那些话,心里像被戳中疼处一样,有些烧心。
一想到林晚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背着林母在外面四处求医,他就心乱如麻。
司机在一旁感受着厉宗擎的低气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壮着胆子的问:“少爷,咱们回去吧,下午的车……”
话还没说完,厉宗擎便直接开口:“票先退了,去找林晚晚,打听她在哪里。”
司机听后连忙应着,去村里找人打听。
厉宗擎鬼使神差的推开门,不知不觉中来到林晚晚的房间。
里面刺鼻的药味,仿佛已经将房间腌入味了,可以想象她当初是病的多么严重。
这种状态下,她居然一声不吭,独自带着林母去求医。
还真是应了队长的话,她从未开口为自己求过什么,反而都在靠自己。
厉宗擎陡然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黑暗中捧着书的她,推开母亲自己受伤的她,坐上书桌前咬着笔头的她……
这些回忆让厉宗擎心底抽疼,手中的离婚申请在他手中渐渐被捏成一团。
林晚晚,我一定会找到你……
——
十二年后。
1990年6月。
全国gdp最高的城市,上泸市。
欧式建筑高楼,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
厉宗擎西装革履站在落地窗前,沉的眼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这时门被轻扣,助理张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得到厉宗擎的眼神许可后,快步走了进去。
他将手里的文件递出,嘴里说着:“这是筛选国内外,被挑出来的五名资深心胸外科医生资料。”
“这几位都有海外留学实操经历,其中一位资历最厉害,在国际心胸外科享有权威地位,刚回国,目前在上泸市最好的长海医院任职。”
听着张巩的话,厉宗擎已经翻到了那一页的介绍。
只见上面白底黑字写着林晚晚三个字,而那方寸彩色照片上,正印着她秀丽美貌的脸。
那种知性成熟的感觉,再也不似从前那样青春懵懂。
厉宗擎手一顿,微微有些晃神,林晚晚,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十二章
天海医院。
外科大楼即c栋6层的手术观摩室。
里面空间足够大,但却是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白大褂。
这些人宁愿挤着,也不愿后退一步,因为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间的手术。
这观摩室和手术室隔了一层单向玻璃。
这种玻璃是从国外进口来的,手术室是完全看不到观摩室的,只能看到一面普通银镜一样的窗户。
此时,无菌台前,林晚晚被手术衣包裹着,浑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
她的手戴着手套半举在胸前,朝着一旁的麻醉师点头。
随着麻醉剂的摄入,一场精心动破的心脏肿瘤切除术,正在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当整个胸腔血淋淋的被打开,观摩室的人差点被吓破了胆。
“这能做心胸外科主刀的都是狠人啊,我还从没见过开胸手术了,就不怕失败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给心脏做手术的病人十个有八个出不来手术室。
倒不是医生的问题,而是现在的医疗水平就这样,很多东西都还要去国外学习和购买。
人群中确实有人担惊受怕,但也有人早就见识过林晚晚声名海外的事例。
“你们可别瞎操心了,这可是院长亲自挖过来的权威心胸内科专家,在国外成功了多场心胀搭桥手术,无一失手。”
“我也知道她,教科书上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了。”
刚说完,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院长在场。
瞬间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全场鸦雀无声。
而在前面,不仅站着海天医院院长,外科大主任,还有市卫生局局长,z大学附属医院等几大人物。
其中正中间的两位还是西中医两大泰斗级别的人物。
……
四个小时过去,林晚晚从手术室内出来。
她的脸上尽显疲惫之态,但好在手术已经完成的十分顺利。
门外在就等着恭贺的人,顾院长激动的满眼泪花递过来一束捧花。
“这可是我们天海医院唯一一次漂亮收场的心脏手术,你的表现,让我们叹为观止。”
顾院长心里激动,庆幸自己能通过儿子,挖到这么优秀的外科医生。
而旁边其他医院的主任和院长,简直嫉妒死了。
现在国内医院最缺的就是心胸外科了,找个人来撑起整个科室多不容易。
“不知林医生什么时候有空来我们医院交流一下。”
“我们医院的设备都是从国外引进的,林医生要不要去看看环境?”
几家医院都安耐不住,想把林晚晚抢去自己那里。
顾院长大笑:“纵使你们在怎么抢,锦锦都不会去你们那里的,因为我们早就签合同了。”
说完,顾院长拍拍林晚晚肩膀:“先去休息吧,辛苦了。”
林晚晚微微一笑,摇摇头:“不辛苦,那几位前辈领导,我就先走了。”
说完,在几人遗憾的目光中,林晚晚渐渐离开。
回到办公室,这里面支着的一个小床就是临时的休息地。
做手术实在是太消耗精神力,林晚晚倒头就睡了。
醒来时,窗外灰蒙蒙。
林晚晚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都到下班点了。
她换上了便服准备下班,却在楼梯拐角处听到护士们的八卦。
“心胸外科的林医生真是厉害,一个人一个科室,听说是和院长儿子在一起了,我看八成这科室就是拿来给她玩的。”
第十三章
面对护士的八卦,林晚晚没有兴趣。
而就在此时,一个磁性微燥的声音传来:“请问,林晚晚,林医生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让林晚晚停下脚步,她好奇的低头一看。
在林晚晚和对方清冷的眼神接触到的一秒,心里猛的漏了一拍。
眼前这熟悉的五官,和记忆中的少年模样重叠,很明显,他就是厉宗擎!
林晚晚没想到,过去了十二年,他们居然还能重逢。
而此时,厉宗擎看清了楼上的女人,神情微微一顿:“锦锦?”
在他喊出声的那刻,林晚晚心底一沉。
十二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在原书里面,厉宗擎和厉兰玲是已经结婚了。
正想着,下一秒他已经上楼,近在眼前了。
林晚晚回神,四面八方都是来自他身上带着的压迫感。
只听他道:“好久不见,林医生。”
林晚晚看着眼前的男人,释怀一笑:“好久不见。”
说完,她故作镇定,迈脚下楼:“不知厉总找我一个心胸外科医生什么事?”
厉宗擎走在后面,听见厉总两个字后,不由沉声。
“你有关注我?”
“我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叫我厉总,而不是厉经理,厉老板。”
“……”
林晚晚顿时无言,加快脚步的往楼下走。
十二年前,为了摆脱对照组的命运,她独自背着母亲来投奔外祖父。
现在母亲身体康复,已经安然度过死亡时间了。
而今年,是她最关键的一年,林晚晚不想出任何意外。
她不由想赶紧离开,却被厉宗擎牢牢扣住手腕,同时他不解的眼神袭来:“不用走这么快,我有车可以送你。”
林晚晚费力抽回自己的手腕:“不用了,我有人接。”
说完这句话,林晚晚转身离开,原地只留下一抹清新的香水。
几分钟后,林晚晚在医院门口上车。
厉宗擎阴沉着脸出来,对着上前的张巩道:“给我查刚刚离开的那辆车。”
张巩也是不暇思索,点头:“好的。”
……
第二天,林晚晚盯着黑眼圈去医院上班。
下楼时,她才发现楼下不知什么什么摆了一辆白色丰田。
正要路过,车门突然打开,只见厉宗擎挎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
他高大的身形挡在林晚晚面前,深邃的瞳孔直直的望了过来:“上车说。”
林晚晚不解,打算故技重施:“有人接我。”
她想过去,却直接被厉宗擎拦腰抱回原地。
只听他冷冽的开口:“原来天海市福利这么好,外科主任连你上班也来接。”
林晚晚脸色一顿,确实昨天只是恰好坐着主任的车离开的。
看厉宗擎亲手打开副驾驶的门。
林晚晚知道,要是再执意保持距离,多少会得罪厉宗擎。
她识趣的坐进去,见厉宗擎进来时,脸总算没有表现的那么冷淡了。
车上两人沉默,林晚晚率先问:“找我有什么事?”
厉宗擎听闻眉头微颤,眼睛直视前方,从旁边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看看。”
林晚晚接过查看,里面是一份病历,患者心脏血管太薄,供血不足,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
林晚晚翻回第一页,想看看是谁,没想到出现的却是厉兰玲的名字。
同时耳边也响起厉宗擎的淡漠的声音:“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很专业,所以想请你为兰玲做这场手术。”
第十四章
林晚晚听闻,心里莫名泛起阵阵苦涩。
原来厉宗擎来找自己不过是因为厉兰玲而已。
她回想前世有关厉兰玲的记忆,在一次拍戏晕倒后确实被查出心脏病。
但只不过是用来推动她俩结婚的进展的而已。
等厉宗擎为了厉兰玲寻医无果,为爱克服一切结婚后,就会发现心脏病就是一场乌龙。
林晚晚捋清楚经过,并不想揭露:“现在国内没有这个条件,我也没有默契团队,暂时做不了这场手术。”
话音落地,车内的明显气压变低。
林晚晚快速的看了眼厉宗擎阴沉的脸,心底一顿。
他现在是在为厉兰玲生自己的气,怪自己在故意推脱吗?
本以为会迎来他的质问,但厉宗擎只是说:“过些日子我带她来检查。”
林晚晚默默松了口气,沉闷的“嗯”了一声。
十分钟后,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林晚晚快熟的解开安全带下车,车外的空气果然更轻松。
她关上车门,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随后,她迈着步子朝医院走去。
还没走几步又被厉宗擎叫住,林晚晚提着心回头。
却见他从车上下来,手里递来厉兰玲的病历,沉着声音问:“你忘了拿这个。”
林晚晚心中思绪万千,走过去接。
只是在稍稍用力要拿过来时,另一头的厉宗擎却没有松手。
林晚晚不解抬头,对上他黑不见底的双眸。
同时,厉宗擎磁性的嗓音响起:“有空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林晚晚听闻,震惊的眨了眨眼睛。
心里坚固的城墙似乎在慢慢的被瓦解中。
她回想自己努力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能摆脱剧情悲惨结局,和母亲一起活下来吗?
现在厉宗擎的出现,无疑不是让林晚晚担心害怕的。
她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工作太忙,没有空。”
厉宗擎闻言,微微蹙眉,望着林晚晚的眼神越发深邃:“后天有没有时间。”
林晚晚笑了笑,再次婉拒:“抱歉,厉总,我这一周都很忙的。”
说完,林晚晚面露歉意的转身离开。
无意间瞥见他冷峻的神情,心里顿时渗入一阵寒意。
尽管如此,林晚晚还是挺直了腰板在厉宗擎的视线中一步步离开。
而在医院门口的这一幕,也成为了目击者护士口中的八卦。
心胸外科区域的茶水间内。
一群刚被调来的护士们正在侃侃而谈。
“这林医生真厉害,事业上风生水起就算了,没想到私底下居然一手抓两个多壹扌合家獨γ金老总。”
“哇,哪两个啊?”
“当然是今天早上门口厉氏集团的厉总和咱们顾院长儿子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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