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从没防备夜奕寒，现在却不由出了身冷汗。
过了两日，程宁宁回了国。
两人久违的相聚，霍菱说起了程牧野玩命飙车的事，果然把程宁宁气得不清，直放话回家就要他好看。
说着说着，又说到创业的事，这件事前世霍菱毫不感兴趣，如今提起却令率粥她一下就找到方向。
两人聊到兴头上，霍菱却接到夜奕寒打来的电话——
“霍菱！给我立刻到医院来！”
他兴师问罪的语气让霍菱眉一沉，突地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件事。
夏雨薇明知道自己已经把她放在黑名单里，还故意发来求救短信，病发入院后，夜奕寒便怪霍菱见死不救……
“……好。”霍菱挂了电话，打开黑名单，果然有夏雨薇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求救短信。
赶到医院，一见到霍菱，夜奕寒就厉声呵斥：“你知道你差点害死雨薇吗？雨薇给你发了求救短信，你为什么不理？”
“雨薇姐，抱歉，我手机短信向来不看的，你该给我打电话的，我肯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没有预料中的辩驳争执，也没有委屈吵闹，她竟然就这么认了下来，还跟夏雨薇道歉。
夜奕寒一怔。
霍菱又担忧道：“雨薇姐有随时犯病的风险，一个人住确实不安全，绍辞哥，要不让她搬到我们家里住吧？”
这话一出，夜奕寒和夏雨薇都愣了。
夏雨薇心里升起狂喜，但表面上仍犹豫着问：“这样不好吧，毕竟那是你和绍辞的家。”
霍菱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里毫无波澜，弯起唇角。
“不会的，你是绍辞哥最重要的人，没人会介意的。”
实际上，上辈子这件事后是夜奕寒将夏雨薇接回了家。
那时自己身为夜奕寒的未婚妻，激烈反对，却反而被他骂恶毒自私。
既然如此，今生就让她先提出好了。
病房内陷入沉静许久。
夜奕寒目光细细打量着霍菱，最终并未拒绝这个提议。
“你总算是懂事了一回。”
夏雨薇出院那天，就是她搬进霍家的日子。
夜奕寒提着夏雨薇的行李打开家门，却跟正好撞上提着行李走出来的霍菱！
她眉头一蹙，冷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霍菱神情平静，反而笑着看向他们两人——
“看不出吗？我要搬出去。”
第7章
夜奕寒面色重重一沉。
夏雨薇眼眶立刻红了：“小北，你要是不希望我搬进来，可以直说的……”
这话出口，夜奕寒厌烦的看着霍菱。
“你自己答应让雨薇住进来的，现在又在闹什么？”
霍菱眨巴了下眼睛：“你们误会了，我是因为工作才要搬出去的。”
“工作？”夜奕寒不禁一挑眉。
霍菱毕业后光顾着对他死缠烂打，根本就没有任何正当工作。
这种自然的不屑反应，如锤般打在霍菱心口，她却无法反驳。
只得继续笑道：“我跟我宁宁准备合作开工作室，所以准备搬过去住。”
夜奕寒却冷眼扫过她的行李：“我看你根本就不用搬，毕竟你做什么都喜欢半途而废。”
霍菱心口一刺，忍了忍还是没忍下。
她抬眸对上夜奕寒的视线，哑声开口：“我从来都没有半途而废过，只不过以前，我的目标是你……”
夜奕寒表情冷了下来。
正要开口，却听霍菱又道：“但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目标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跟以前一样，追在你身后跑了。”
夜奕寒愣了下，眉心不由紧皱。
霍菱说完，拉着行李就要离开，鬼使神差的，夜奕寒竟伸手拉住了她。
“工作室的地址，给我。”
看着霍菱诧异的目光，他又加了句：“不然我无法跟姜总交代。”
即便这样，霍菱还是迟疑了一下才将地址告知。
看着霍菱大步离开的背影，夜奕寒黑眸深沉无比。
霍菱，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他的臂弯一沉。
夏雨薇眸子含水：“绍辞，你真的是为了要跟她父亲交代才问的地址吗？”
夜奕寒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将手抽离，温声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雨薇，你只管顾好自己的身体。”
看着他的背影，夏雨薇的手不觉攥紧，眼里闪过浓切的恶意。
……
霍菱离开霍家后直接便赶去了工作室。
程宁宁早等在门口，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北！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室啦！”
面前的工作室是一幢复式结构建筑，设计感十足。
霍菱会心一笑，感觉美好的未来正在这里即将孕育而生！
过了几天，安定下来后。
霍菱来到疗养院看望姜母。
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似乎在此刻得到了实现：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母亲安然无恙，闺蜜一家没受连累。
疗养院里，恰好是姜母做身体检查的日子。
护士带着姜母去做检查，霍菱便独自在会客室等着。
过了一会儿，她却忽地注意到对面楼的窗台边正坐着一个人，他双脚垂着，大半个身躯已经探出来。
从十二楼掉下去，必死无疑。
霍菱眉心一蹙，走到阳台边，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是个男人，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面容俊美却身形瘦弱，仿佛风一吹他就能随风从窗台坠落。
显然，是想寻死的。
霍菱眸色微拧，虽然她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但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跳楼……
犹豫片刻，她朝对面扬声喊——
“喂，你想死的话就趁早跳，不然等会被发现了可就死不了了！”
男人应声抬眸，神色阴冷万分：“你想叫人？”霍菱摇摇头：“不，我不会叫人的，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我叫人救你才是害你。”
听见这话，那人眸色一紧。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别人劝他死。
霍菱抱着双臂，思绪飘到她前世惨死那一刻，语气自然带上了一分冰冷：“不过我可告诉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死了，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的语气让男人不禁眯了眯眼。
两人对视片刻，男人突然翻身回到屋内，弯唇一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坐在窗台吹吹风，没想寻死。”
霍菱神色霎时僵住，耳朵骤红，没好气地关上窗户，转身就走。
而对面的男人，笑吟吟地盯着她的背影，随即掏出手机来吩咐——
“给我去查个人。”
踏出会客室。
霍菱正准备去接姜母。
突然见护士急匆匆跑了过来——
“不好了姜小姐！姜夫人不见了！”
第8章
霍菱心骤然一沉，抓住护士：“不是在做检查吗？怎么会不见了？”
“一开始还好好的，姜夫人是难得清醒状态，检查都很配合！”护士神色焦急，“可就我们准备送她回来时，她突然就发病跑了出去！”
霍菱脑子嗡的一下，拔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她怕，怕极了。
怕姜母会跟前世一样出意外！
霍菱立刻报了警，程宁宁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温声安抚她。
“小北，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
霍菱眸中微颤，说得没错。
至少，到现在没有跟前世那样传来车祸消息，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如今她根本不打算和夜奕寒结婚，姜母为什么还会突然跑出去？
警方在周遭大肆寻找，霍菱也在反复查看姜母离开医院前的监控。
却只看见姜母朝着没有监控的小路跑远，便再没了下落。
天色一点点黑下来。
同夜幕降临的，还有巨大的恐慌无助。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霍菱骤然回头问：“这几天还有什么人来看望过我妈？”
护士也愣了：“您的未婚夫夜奕寒先生昨天来过。”
夜奕寒！6
霍菱犹如五雷轰顶，她强作镇定将监控回放到夜奕寒来的时候。
只见画面上，夜奕寒走进了姜母的病房，那个时候姜母的状态还算平静。
接着就见夜奕寒不知说了些什么，姜母整个人就变得激动起来。
动静很大，没一会儿就有医生护士冲进来按住了姜母。
而夜奕寒，从始至终冷漠站在一旁，冷冽看着姜母发疯，随即转身离开。
霍菱的眼睛登时红了。
夜奕寒，你就这么恨姜家吗？恨到连疯了的姜母都不肯放过？！
霍菱径直赶去霍家。
到门口，她下意识按下密码，却被提示密码错误。
真是可笑！
她才搬出去不到一周，夜奕寒就迫不及待换了密码，是生怕她后悔想要搬回来吗？
霍菱转而按下门铃。
没过一会儿，一身家居服的夏雨薇过来开了门。
见到霍菱，夏雨薇露出诧异的神色：“小北，你怎么来了？”
“夜奕寒人呢？”
霍菱冷着一张脸，直接推开她大步走进屋内。
客厅里，夜奕寒见到这一幕，下意识冷声斥责：“霍菱，你对雨薇什么态度？”
霍菱已经气势汹汹来到他面前，红着眼质问：“夜奕寒！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夜奕寒被她这话刺得皱眉：“什么意思？”
“我妈失踪了，在你去见过她之后。”
“失踪？”夜奕寒墨黑的瞳仁颤动了下，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霍菱攥紧了手，再度追问：“回答我！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才让她发病的？！”
对此，夜奕寒却沉默不答。
面对霍菱的咄咄逼人，他也只说：“我会派人去帮你找。”
霍菱听着夜奕寒不冷不热的话语，心彻底冻结成冰。
“不必了。”她从齿间挤出三个字。
她是脑子发昏才会来找夜奕寒，竟然认为能从他这里得到一点线索。
这一刻，她再次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如果这次是他刺激姜母，那前世呢？前世姜母的车祸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霍菱冷冷凝视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夜奕寒，我知道你恨姜家。”
“我也知道，你答应娶我只是为了复仇。”
第9章
夜奕寒眼神骤然冷下来。
霍菱声音低哑：“我不想参与你和我爸之间的恩怨，我只求你放过我和我妈，可以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夜奕寒眸底深处如同淬了寒冰。
“我一直都知道。”
霍菱自嘲般扯了下嘴角：“以前是我傻，以为自己能阻止你，现在我有自知之明，只想和我妈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她深深看向面前的男人——
“夜奕寒，你扪心自问，至少，我从未欠过你。”
这话出口。
夜奕寒整个人怔住，不等他反应过来，霍菱已经转身离去。
他脑海里不觉记起自己去疗养院见姜母的事。
幼时，他见过姜母一面，那时的姜母优雅无比，高高在上的将合同递给霍母。
“这是能给你们争取到最好的利益，霍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随即，夜奕寒便见母亲哭着将那份合同摔在了她的身上：“滚！给我滚！”
“姜国明！你会有报应的！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却暗地里算计我家！害得我们走投无路！”霍母哭着不顾形象大骂！
姜父却不屑一顾嗤笑：“商界本就如此，自古兵不厌诈，胜者为王！是你们自己愚蠢，误认为生意场上有真心！”
夜奕寒永远记得姜父那轻视的眼神，和他身边神色平淡的姜母！
在他眼里，姜父是主犯，那姜母便是帮凶！
时隔二十年，见到病房里的姜母消瘦的模样，夜奕寒是诧异的。
他试探地问：“您还认识我吗？我姓霍，叫夜奕寒。”
姜母露出疑惑的神色来，显然是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了。
那一刻，仇恨占据了他的心扉。
原来施害者甚至都不记得受害者！
夜奕寒面色阴沉下来，缓声告知：“二十年前，你丈夫策划占据了一家名为新维的科技公司，害得他们老板家破人亡，这事您还有印象吗？”
姜母猛地一怔，好似明白过来什么，脸色骤然一变，“你是……”
“我是那家的儿子。”7
夜奕寒眸色深处泛起寒意，盯着姜母冷冷勾起唇角——
“同时，我也是您女儿的未婚夫。”
姜母脸色一瞬惨白，她一下跪了下去：“上一辈的事你为什么要牵扯我的女儿？孩子，我给你认错！我对不起你父母！你放过我女儿！”
夜奕寒只漠然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一说完，姜母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然后就是医生护士冲了进来，按住了她。
夜奕寒看了一会儿，心里莫名觉得很没劲儿，转身离开。
他过去，是想看看她的报应。
可真见到了姜母的惨状，他ггиищ心里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畅快。
大抵，他更恨的还是姜国明。
只是夜奕寒没想过，姜母会因此失踪。
霍菱那句“至少我从未欠过你”莫名盘旋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沉默良久，夜奕寒垂下眼眸掏出手机来拨去了一个号码。
……
霍菱一夜没休息。
第二天她却接到了姜父的电话。
“不必找了，你妈在我这里。”
话音才落。
电话那头响起姜母略带惊慌的问话：“你是在给我女儿打电话吗？她什么时候过来？”
“妈！”霍菱高高悬起的心落下。
那头沉默一瞬，姜父沉声道：“你过来吧。”
霍菱径直赶去姜家。
到客厅时，只见姜母拘谨坐在沙发一侧，另一侧，姜父正眸色复杂盯着她看。
“妈！”霍菱飞快扑了过去，“妈，你没事吧？”
姜母温柔慈爱地回搂住她：“没事，妈妈很好！”
说着，她看向姜父，弯弯眉眼解释：“多亏了有这位好心人，不然妈可找不到你，赶紧来谢谢叔叔！”
一刹那。
周遭静得近乎诡异。
霍菱看着姜父瞬间黑沉的脸色，结巴道：“爸，我……”
“你这孩子乱喊什么！”话才起头就被姜母厉声‘纠正’，“叫叔叔！你爸早去了不知道吗？”
沉默半响，霍菱顺从朝姜父喊：“叔叔，那我先带我妈回去了。”
姜父没吭声，脸色却更难看了，他起身冷冷道：“我送你们。”
霍菱只得跟上。
上车不久，姜母大概是太累了，很快便睡了过去。
姜父沉沉看了姜母一眼，问霍菱：“她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恢复？我是说，她过多久才会记起我？”
霍菱一瞬觉得好笑极了，姜父逼得姜母发了疯，现在却来追究她不记得他了。
霍菱淡淡回：“您放心，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你了。”
车内气氛一瞬凝滞下来。
十五分钟后。
车停在了疗养院门口。
霍菱领着姜母下车，手机不小心从口袋滑落，她便松了手，弯腰去捡手机。
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姜母竟然就突然朝着路口中央跑了过去！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妈，小心！”霍菱心下一急，就要冲过去。
身旁却有道身影，先一步冲了过去，将姜母推开。
砰地一声巨响！
鲜红的血液从地面流淌过来。
霍菱双目一刺，不可置信——
“爸！！”
第10章
“血……好多血！”
看见满地血的姜母惊恐无比，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妈！”
那头是浑身鲜血的姜父，这头是晕过去的姜母，霍菱整个人如被雷劈般。
……
“姜夫人是惊吓过度，而姜董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车祸造成的严重后果，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听着医生的定论，霍菱整个人几乎窒息，一个字也回不上来。
她虽然不认同姜父的种种举动，可他到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至少希望他能安然无恙。
她脑中一片空白站在姜父的重症病房前。
昔日威严风光无限的姜父，此刻正浑身插着医疗仪躺在病床上，对外界毫无反应。
霍菱忽地记起，前世姜父死前留下的遗书上，最后一句话是：霍菱，等我死后，将我和你妈合葬在一起。
前世，自己觉得姜父的要求无理又好笑，生前他对姜母那般坏，死时却要同她合葬。
所以她不仅没有将父母合葬，还将姜父的墓地立在离姜母最远的位置。
因为她从不认为姜父有爱过姜母哪怕一刻。
如今这般，霍菱忽然看不懂姜父了。
程宁宁和程牧野很快前来陪伴她。
医院走廊，程牧野看着霍菱苍白模样，再没了以往纨绔模样，语气温柔担忧：“你还好吗？”
“我没事……”
霍菱眼眶通红，她想扯出一个笑，却不知笑得比哭还难看。
程牧野皱着眉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按在肩膀上：“没人勉强你笑，想哭就哭。”
一瞬间，所有情绪倾泻而出。
霍菱攥紧了他肩膀上的衣料，哭得难以自制。
程宁宁看着自己傻弟弟的表现，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而走廊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冷冷注视着这一幕，眸底寒意渗人。
见状，夏雨薇语带诧异：“绍辞，小北看起来应该不太需要我们的安慰了。”
夜奕寒并未搭言，只是眼底深处的冷意愈发深沉。
……
几天后。
霍菱突然接到保姆陈姐的电话。4
“姜小姐！你快回家里一趟！出事了！”
霍菱立马赶了过去
刚进门就撞见坐在客厅中央的夏雨薇，她身后还跟着几名搬运工人，正跟保姆对峙着。
见到霍菱，陈姐当即上前：“小姐！你快来，她要把您留下的私人物品都扔出去！”
“夏雨薇，你这是做什么？”霍菱冷冷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夏雨薇此刻一改之前那抹柔弱神态，勾唇一笑。
“听不懂吗？就是让你彻底滚出去，以后这里是属于我和绍辞的家。”
霍菱攥紧了手。
同样的场景她上辈子便经历过了一遍，远比如今更无力，那时姜父已死，夜奕寒亲自带人在姜父忌日当天，推翻了姜家祖宅！
“不用你丢，我会叫人全部拿走。”
说完，霍菱转身彻底从这个她曾认为是“家”的地方离开！
回到医院，她却接到疗养院的电话。
“姜小姐，姜夫人的疗养卡被中断了，如果不能额外缴费，您就只能将姜夫人接回去了。”
霍菱一愣：“怎么可能？”
要知道，姜母的疗养卡壳是和姜父的无限额黑卡绑定的！
她立即打电话给姜父的助理。
助理语气带笑：“姜小姐，不好意思，由于姜董现在无法主持公司大局，现在由霍总接管总体事务，刚刚霍总查出姜董似乎在总账目上有问题，就将姜董名下的所有资产冻结了。”
霍菱心骤然一沉，她咬牙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赶到疗养院，将自己的卡递给前台。
“你好，用这张卡吧。”
这里面，是霍菱自己所有的积蓄，原本是用来给开工作室用的。
现在看来，还真让夜奕寒一语成谶了。
自己的工作室，果真是开不成。
走出疗养院。
医院那边又发来催缴姜父医疗费的短信。
霍菱交完钱，便直奔夜奕寒的办公室准备要个说法。
办公室的门虚掩，霍菱想推门而入，里头骤然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车祸的事尽快处理好，等我上任后你的报酬都会打到你的卡里。”
“恭喜了，以后我就该叫你霍董了吧……”
是夜奕寒和姜父的助理！
轰然一声！
仿若有什么在霍菱的脑内炸开！
她知道夜奕寒恨姜家，想过他会不计代价拿下姜氏，却没想到他竟不择手段到了如此地步！
一切都明晰了，原来车祸的事，不是意外，是他故意设计！
愤怒、恍然、恨意种种复杂情绪萦绕心头。
霍菱紧紧咬牙，将所有的情绪隐下，转身快速离开。
经过楼下时，正好听见有员工在聊天。
“听说姜董很可能变成了永久植物人！”
“天，那姜氏这不是要变天了吗？”
“可不是嘛，姜董那女儿又是个废物，姜氏集团以后看来要改姓霍了……”
霍菱顿住脚步，眼里蓦然透出浓切的恨意。
夜奕寒，我本打算和你再无瓜葛，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既然如此，前世今生两辈子的仇，这次我们一起做个了断！
翌日，十点整，姜氏集团会议室。
董事会齐聚，为夜奕寒举办代理总裁上任仪式。
有姜国明助理提供的上任书，加上这些年他暗地收买好的各位董事，这场上任仪式水到渠成，本无需任何担忧。
“既然各位都没意见，那姜氏的新任代理董事长将由夜奕寒霍总……”
话音还未落。
会议大门骤然被人推开，一道坚定清亮的女声传来——
“我有意见！”
夜奕寒抬眸看去，眉头不觉蹙起，门口站着的，正是霍菱！
他张口便斥：“霍菱，你胡闹也该看看场合！”
“就是啊，真是乱来……”
所有人都这么说。
可不知为何，看着霍菱冰冷眼神，夜奕寒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怪异情绪。
霍菱径直走到夜奕寒身边，拿起上任书看了看，陡然拔高了音调。
“各位叔伯，上任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爸会将公司交给他女儿——也就是我的丈夫夜奕寒打理！”
“可我还没跟夜奕寒结婚，这封上任书是不是便还未生效？”
“于情于理，姜氏集团该由我这个亲生女儿继承！”
第11章
话音落地。
会议室安静无声，所有股东不觉望向最前方的男人。
原因无他，夜奕寒可以说如今已经获得姜氏大部分董事的认可，然而霍菱说的条条理理都让人无法反驳。
接管姜氏，也确实需要白纸黑字的签字。
股东们纷纷向自己桌面的上任书复印件看去，只见上方确实如霍菱所说，赫然标注着：霍菱的丈夫！
而夜奕寒如今说到底，也不过是霍菱的未婚夫，名义上不过是个外人。
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姜家。
夜奕寒眸色沉沉注视着面前的霍菱，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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