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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热门小说薛案宋禾全文免费大结局,主角是薛案宋禾是什么名字-sbobet利记手机

时间:2023-07-03 08:54:56    人气:11

太傅府,宋禾房内。
柳馥兰沉默不语的坐在一旁,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她终究还是选择把宋毅出征的事告诉了宋禾。
宋禾满脸急切:“嫂子放心,我不会让爹孤身一人前去!我这就去见他。”
宋禾立时回了将军府,此时将军府已再无从前的庄重威严,萧瑟的可怜。
宋毅看着突至的宋禾,冷下脸还未开口,就见她倏然跪地:“爹,您既要出征,就让我跟您一起去。”
宋毅望向缓缓走来的柳馥兰,心中已大致明了。
他看着宋禾眼中的坚毅,知晓自己女儿的性格,良久才点点头:“好,后日卯时,西城门外,过时不候。”
宋禾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瞬间满心喜悦。
此次出征,她不仅要保护好爹,还一定要报杀兄之仇!
回到太傅府,宋禾将十六岁时宋毅送给她的白色盔甲拿了出来。
她整整看了一日,又细心将兵器擦拭。
若是这一战有去无回,薛家从此又多了位亡妻,皇上也不会忌惮宋家功高盖主了。
明日便要出征,宋禾深吸了口气,望着薛案书房的方向,理了下额前碎发走了过去。
自那日在诗社外与他争论一番,他们两日来一句话都不曾说。
书房中,薛案余光瞥见门口素罗裙的一角,眼神骤冷:“又来砸书房了?”
宋禾走至桌前,看着薛案眼中始终都未有她,压下心中苦涩:“阿案,能否与我做一日真正的夫妻?哪怕只是吃一次我做的饭菜。”
薛案放下书,莫名的看着她:“昨日要我休了你,今日又要做夫妻,你何不去戏班子做台柱?”
面对他的冷语讽言,宋禾藏于袖中的手微抖:“十二年了,你真的从不曾对我有一丝真心吗?”
整整十二年,她就算捂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听见宋禾这么问,薛案并未立刻回答。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诗社中的清玉问过他,就连他也问过自己。
宋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薛案的犹豫似是给了她一丝希望。
“从未有过。”短短四字,薛案说的轻描淡写,“我倒是要问问,你纠缠了我十二年,还不够吗?”
宋禾瞳孔紧缩,心中支撑了多年的信念一瞬间轰然坍塌。
她低下了头,双肩轻颤缓缓后退:“够了,已经够了……”
得到这样的答案,她真的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安心放手、安心离开。
薛案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垂在一旁的手缓缓紧握。
他烦躁的重新拿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宋禾的背影。
出征之日,秋风阵阵,吹得城外落叶胡乱飘荡,西城门外比将军府外更加安静。
身披盔甲高束长发的宋禾站在空荡荡的城门口,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旁的守门小兵站得笔直:“宋将军大军是在城北门整顿出发的,而且在昨日城门关闭前就走了。”
宋禾松开缰绳,内心五味杂陈,爹骗了她……
她着一身盔甲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惹得周围的人频频相顾。
上一次被他人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还是她出嫁那日,可宋禾却觉今日的她更加狼狈。
“宋禾!”
宋禾眼睫一颤,缓缓抬头望去,一脸怒气的薛案站在她几尺以外。



第七章 争论

宋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薛案一把扯住手腕往前快步走着。
她没有反抗,只是看着薛案的黑发被风吹着。
一路被扯回太傅府,再被扯回她的房间。宋禾被薛案放开的手腕,已是一片紫红。
她无声的将护腕往下拉了些,遮住那抹刺眼的印记。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了?”薛案双眼似要喷出火,他怎么也没想到去诗社的路上会遇见一身戎装的宋禾。
比起他的怒不可遏,宋禾却意外的平静:“我当然没忘,是觉得我方才太丢薛家的脸吗?”
她的淡然反而让薛案更加怒不可遏:“宋禾,你已经不是将军小姐,是我薛案的夫人,你有资格上战场吗?”
“你有把我当夫人?”宋禾看着他,声音出奇的淡漠,“我这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将军小姐配的上你夫人这个称呼吗。”
宋禾表情如常,只是心口上那越来越深的伤口却在流血。
薛案一怔,只觉嘴中那几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将目光从宋禾脸上移开,才冷硬道:“任你配不配得上,你都休想擅自离开!”
他不知他为何这般生气,但只要想到宋禾上了战场,若是和宋云韬一样……他不敢再往下想,满心只有阻止宋禾的念头。
宋禾看着他的侧脸,疲惫不堪:“你知道我哥哥已经战死,可你不知道我爹年迈带病出征,他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中带上一抹恨意:“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去帮他,你什么都不都知道却要拿你们薛家的声誉来阻拦我,难道你非得要看我家破人亡才满意?”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就像一道响雷在薛案脑子中炸开!
这一刻,薛案竟不敢去看宋禾是何表情,逃避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丝狼狈。
“我在你身后走了十二年,真的走不动了,家人已经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宋禾噙着泪,声嘶力竭,“薛案!”
一声薛案,饱含了宋禾这十二年里因他而起的所有喜怒哀乐。
薛案差点因为她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决绝呼喊无力栽倒,他不安到连声音都隐隐发颤:“来人!封了这个房间!”
与从前的淡漠和从容不同,他此刻像是落荒而逃,步伐混乱的踏出宋禾的房间。
宋禾望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脱力般坐在椅子上,紧抓着桌角的手骨节开始发白。
几个小厮拿着锤子铁钉还有几大块厚木板走到房门外,房门被“嘭”的一声带上,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铛铛”声。
这些声音在宋禾听来就像是沙场上刀枪之间的碰撞,而她如同被遗弃的士兵尸体。
她双手掩面努力将抽泣声压到最小,直到那些声音消失了,昏暗寂静的房间里将她的抽泣放大了数倍。
薛案看着被封的死死的房间,仿佛只有这样困住宋禾,他才能确保她不会消失,他才能稍稍心安。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少天,宋禾面如死灰的坐在没有丝毫光亮的窗边,面前是早已凉透的饭菜。
“叩叩叩——”
“少夫人。”一个小丫鬟悄声的站在窗前呼唤着,“不好了,宋将军他出事了。”



第八章 戎装向北

得知宋毅被困风云关数日,宋禾心中惶恐至极。
若爹爹出事,她一生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宋禾穿上盔甲,猛地撞向房门。
随着“嘭嘭”的撞击声,房门被撞开,宋禾眼前发黑,喘着粗气踏了出来。
她抬起头,望着皇宫方向,眼中满是坚定,跨步奔了过去。
皇宫,御书房。
薛太傅正与丞相因战事争执。
“皇上,白鹭关乃北疆命门,若是失了白鹭关,可就等于失了半壁江山啊。”
“可朝中无人肯出征应战,请陛下尽快点将,此时守住风云关才是当务之急啊!”
薛太傅此刻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宋家,那个总是力挽狂澜,却被他们防备设计的宋家。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偌大的一个李朝,此刻竟连一个主动出征的人都没有!
这时,一太监小心上前道:“皇上,薛少傅的夫人求见。”
皇上与薛太傅诧异的对望一眼,宋禾来作甚?
“传。”
一身盔甲,面色苍白的宋禾走了进来,跪在御前:“皇上,为保江山社稷,宋禾请缨出战。”
她语气同她目光一般坚定,略微憔悴的脸色也掩盖不住她的气势。
皇上看着她羸弱的身子,目带怀疑。
丞相更是嗤之以鼻:“荒唐,你区区一介女流也能掌兵权赴战场打战?可莫是因为你父亲而逞一时之快,失了自知之明。”
一旁薛太傅看到宋禾眼中渴求,叹了口气,突然道:“皇上,朝中既无人肯应,不如就让她去吧。”
宋禾吃惊的看向薛太傅,眼中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感激。
从御书房出来,已是骁骑将军的宋禾停住脚步,满眼真诚:“多谢太傅。”
薛太傅却是满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朝文武贪生怕死,弱质女儿大仁大义,实在可笑,可悲。
薛太傅再看宋禾,心中不禁对她生出敬意。
“你不是老夫心中的好儿媳。”薛太傅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平和,“但确是宋家的好女儿。”
是他,是这个朝廷对不起宋家。
宋禾一怔,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没想过厌恶她的薛太傅会这样赞赏自己。
她低下头,唇边一抹苦笑:“既如此,那太傅能否应我三件事?”
“何事?”
“其一,我此番前行恐有去无回,望太傅护我寡嫂后生无虞。”
薛太傅点头:“理应如此。”
“其二,派走阿案,隐瞒此事。”
“这……”薛太傅迟疑一阵,还是叹气点头,“可。”
“其三,”宋禾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决绝,“请太傅同意我与他和离。”
薛太傅惊得呆住了,覆于腹前的手一颤,良久过后才沉重点点头:“好。”
另一边,泉音诗社中的薛案,仰头将一杯烈酒饮下,积压多日的所有纠结却没有半点消失。
“你当真厌她?”坐于对面的清玉温声问道。
薛案又饮一杯,并未回答。
清玉又道:“你日日来寻我说话,三句中有两句都是在说她。”
“你不懂。”薛案放下酒杯,语气淡漠,“像她那样鲁莽之人,说她再多都是厌烦罢了。”
院门外,宋禾一字不落的将这话听了去。
她本想与他好好道个别,此刻却似乎有些多余。
宋禾默默的看了薛案好一会儿,最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罢了,看他一切都好,她终究能彻底放心离去。
她一步一步走着,走出了诗社,也终究走出了薛案的生活。


第九章 生死之战

回到太傅府,她只带上了武器。
府门口,她对薛太傅磕了个头:“太傅保重。”
薛太傅将她扶起,嘴中的愿你得胜归来似是被卡住一般,他湿润的眼眸看着宋禾上了马,背着余晖消失在街角。
行至将军府,宋禾将怀中的信交给小兵后,含泪看着府门上宋家用一代代人命换来的“精忠报国”四字。
直到先锋出言提醒,宋禾才收回视线,奔赴城门口。
此时在城外等候的三军见她来了,立刻昂首挺胸。
宋禾抬起头,望着高大的城门,突然想起儿时曾对薛案说“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她又将头抬高了些许,逼回眼泪。
她如今真的做了女将军,但薛案却永远不会用花轿来接她。
而她,也不一定会活着回来。
宋禾闭上眼,勒住缰绳转过身去。
再睁开眼,便是气势逼人的战意。
她看着面前整齐的军队,高举宋字大战旗,沉声大喊:“启程!”
戎装向北,秋风吹起宋禾白色的战袍,她再也没有回过头。
待到深夜,薛案才带着醉意回府。
薛太傅却坐于厅中,似是特地在等他。
见到一声酒味的儿子,他的拳便握紧了。
深吸一口气,他硬邦邦的开口:“南方沿海一带突发洪涝,皇上命你去整顿。”
薛太傅手边放着一道圣旨,明晃晃的刺眼。
薛案闻言,冷眼道:“这并非我该管的事。”
薛太傅倏然起身,神色一凛:“皇上旨意如此,岂能任你说该不该管。”
又是旨意!薛案心中嗤笑着,因为一道圣旨他不得不娶宋禾,现在又来一道圣旨,他又不得不去管不该管的事。
“你即刻动身,莫要耽误。”薛太傅唤来小厮,却是连包袱都给他收拾好了。
薛案眉头一皱,一脸不满的看着急不可耐想要让他走的薛太傅。
南下治水最少要花两月时间,他此番离开,以宋禾冲动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
薛案突然转身,欲去宋禾的院子。
“站住!”薛太傅立刻呵斥住他,“已是戌时,宋禾早歇下了。城门只开一刻,你若再不走便是抗旨。”
薛案紧握双拳,泄愤般砸在身边的门上。
他唤来身边的小厮:“在我回来前,看好少夫人,让她……命人七天一书信告知我她的近况。”
“是。”
在薛太傅的催促下,薛案上了马车。
一路前行出了城东口,他却下意识频频掀帘回顾城门上的“京城”二字。
直到只能看见城门上的点点灯火,薛案才放下帘子,心中已想将此次南下的时间尽力缩短。
薛案心想,他也不是对宋禾有多上心,只是担心她连累了太傅府罢了……
薛案一路南,抵达临州。
而宋禾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也已抵达白鹭关外。
但他们迟了半步……
白鹭关却已是一座死城。
突厥在一日前破关,屠了城,在白鹭关外摆开了龙门阵等着他们。
宋毅将军还会活着吗?
先锋担忧的看着左前方的宋禾,却见她只是死死攥紧了手中缰绳,眼睛通红。
片刻后,宋禾调转马头,向身后将士大声喊道。
“将士们,我们身后就是李朝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这一战,我们不能退,只能死。”
身后一众将士蓦然哀恸。
号角吹响,鼓声震天,哀兵必胜。
宋禾挥起战旗,直指白鹭关。
“众将听命,随我夺回白鹭关!”
她带兵杀入敌营,生生开出一条甬道。
来到城门下时,宋禾的白袍已被血浸红,她一剑斩杀敌兵。
却在抬头那一刻愣了。
只见宋毅就伫立在城门口,一只矛穿过他的胸膛抵在地上,散乱的白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狰狞而不屈服的脸。
宋禾瞳孔紧缩,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嘴唇颤抖:“爹——!”





第十章 唢呐迎红白

北疆战火连天,南方天灾不断。
薛案好不容易才结束一天的巡查,他靠在榻椅上,疲倦之余再次想起宋禾一事。
已经一个月了,一封信也没有。
听闻北疆战事有了转机,他想宋禾也不会一心想着去北疆了,但是失去了她的消息让他很是不安。
而此刻的北疆战场,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背中三箭的宋禾以剑支撑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流着鲜血,猩红的眼死死瞪着几丈外马上的敌将。
她不肯撤退,只因面前就是杀死爹和哥哥的仇人。
不取他首级,难告慰在天的父兄,难消她心头之恨!
宋禾憋足了劲,翻身上了战马,直奔敌将身侧。
敌将被她突如其来一惊,连忙举起刀向她砍去。
宋禾侧身一闪,伴随着左臂的剧痛,她一剑斩下敌将的头颅。
她的断臂和敌将的头颅同时落在雪地之中,溅开一地的血。
宋禾摔下马,忍痛喘着粗气站起身。她看着断臂和头颅,痛快一笑:“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值了!”
敌将被斩,敌军也尽数投降。
雪花随着这场战争的结束缓缓落下,宋禾缓缓抬起头,感受着生命缓缓的流逝。
她将剑插入雪中,忍着左臂的剧痛,颤抖的仰着头看着漫天飞雪。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见薛案。
薛案总说她鲁莽冲动,但她也是有勇有谋的。
她能护山河无恙,也能护他一生平安。
她半垂着眼帘,苍白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爹……我没给,宋家丢脸。”
宋禾驻着剑撑着自己身体,缓缓合上眼,像宋毅一般伫立在风雪之中。
“宋将军!”
周围的士兵纷纷下跪。
哀恸的哭声给这场惨烈的战争画上最后一笔,众人送走了宋家最后一位将军,也是唯一的女将军。
……
马车刚踏过城门,一声响雷,惊醒了沉睡中的薛案。
薛案呼吸沉重,额上细汗密布,车外已是人声鼎沸。
已经到京城了吗?他闭着眼缓和着,但一颗心却异常的慌,慌的他连手都有些微颤。
“北疆战事平了!听说那名女将今日就要返京了!”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路人的话让薛案一怔,女将?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宋禾,朝中有几个能上阵杀敌的女人,除了她还有谁!
回到太傅府,薛案直奔宋禾院子,可看到的却是一片寂寥。
房中桌案上,放着一张已经落了灰的和离书。
而和离书上日子,恰好是他南下的那日!
怒火霎时烧上了薛案的心头,难怪爹让他连夜离开,原来是为了助宋禾出征。
他怒极反笑,好你个宋禾,倒学会调虎离山了!
他忍着要把和离书撕成碎片的冲动往薛太傅书房奔去。
书房中,薛太傅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情悲痛。
“嘭”的一声,半敞的房门被狠狠踹开。
薛案一把将和离书扔到薛太傅脚边,咬牙切齿:“宋禾是不是去了北疆!?”
若是换做平常的薛太傅,早已厉声呵斥了。
可此时的他却是不语,只是垂眸看着那张和离书。
“敌军诡计多端,她空有一身武艺怎能莽撞带兵!”
薛案此时心中不止是愤怒,还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薛太傅一掌拍在桌案上,眼眶通红:“不然又如何,满朝文武皆庸懦无能。宋禾生于将门,自当冲锋陷阵在前!”
良久,顶着薛案怒火中烧的目光,薛太傅俯身将和离书捡起。
他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她回来了,你去接她吧。”
府门外,是一顶花轿和盛大的迎亲队伍。
薛案冷眼看着小厮手中的红绣球:“你们又唱的哪出?”
薛太傅只是看着那顶花轿,语气中满是坚决:“这是你欠她的,快去!”
薛案心中的怒意不减分毫,他一把将花绣球推开,径直走了出去。
他骑上马,只身一人策马奔向城门口。
他神情冷漠,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虽闻宋禾得胜归来,但他仍不觉得开心她有如此才干,只有阵阵后怕。
但在一团怒火中,他又能感觉到一丝止不住的喜悦。
她安全回来了,终究能回来便好。
那日在诗社,清玉说宋禾早已成为他心中割舍不掉的牵挂。
他眼神不屑,却没有半分否认。
薛案紧攥缰绳,心不由得开始狂跳。
冷风狠狠刮过他的脸颊,但薛案的心这一刻却是那么滚烫。
雪缓缓落下,城门口也渐渐涌入整齐前进的士兵。
不知何时也来到城门口的薛太傅,看着队伍越来越近,哑着声音对身后的迎亲队道:“起乐。”
自古:唢呐一吹,不是大喜,便是大悲。
而薛案对刺耳的喜乐充耳不闻,他只是在寻找宋禾的身影。
直到士兵慢慢自中间散开,两副黑棺渐渐向薛案靠近。
薛案眼眸一震,只觉所有的感知都被瞬间剥夺,直愣愣的看着左边黑棺上“宋禾”三个字。
薛太傅将绣球系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含泪道:“去吧,把阿禾接回家……”



第十一章 花轿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薛案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宋禾稚嫩的声音将薛案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薛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薛案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宋禾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薛案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薛案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宋禾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宋禾,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薛案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薛案,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宋毅身边,对宋禾的事也了如指掌,宋禾活着时,薛案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薛案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李庆一怔,再想去拦,却被薛太傅拉住,薛太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辛苦了……”
薛案一言不发,只是将宋禾紧紧抱在怀中向花轿一步步走着。
宋禾很轻,他抱得一点不费力,可他觉得每走一步如同背负千金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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