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潜也反应了过来。
哦,厉斯年刚死了老婆,不能在这人面前提到“妻”,“老婆”之类的词。
厉斯年进门后,冲两人点了点头,放下外套坐下后,拿起酒杯一口就是一杯。
裴承冷和宋潜两人对视一眼,神色纷纷严肃了不少。
厉斯年是机长,平时几乎不喝酒,平时他们组局,他就是一个人坐在一边喝白开水,今天竟然一口闷了一杯白酒?
一向活跃气氛的宋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裴承冷在厉斯年即将灌第四杯酒的时候阻止了他:“斯年,你这样喝可不是办法。”
厉斯年抬头,眼眶通红,唇角分明笑着,可却人看出一种绝望。
裴承冷叹息一声:“斯年,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对你老婆太冷漠,你会后悔的。”
厉斯年怔住,裴承冷趁机拿开了杯子。
“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们相处的时候,就劝过你,当时你没有听,现在,我依旧劝你,希望你能听进去……”
“我叫你出来喝酒,不是让你把自己灌醉。灌醉了之后除了多一些痛苦,其他的一点用都没有,你要是相信我,不如和我们说说你们从前的情况,权当做发泄。”
“你放心,出了这个们,今天说的话我们都会忘记,是不是,宋潜?”
宋潜连忙点头:“是!是!”
说服人这种事,宋潜是很相信裴承冷的本事的。
毕竟,裴承冷可是金荣和法律双修的妖孽人才。
裴承冷叹了一口气。
他看现在的厉斯年就像是看上辈子的自己。
明明深爱,却非要因为某些可笑的理由压抑自己的内心。
什么都不说,最后两败俱伤。
他有幸重来一次,避开了上辈子的悲剧。
可好友,未必有他这么幸运了。
不过,厉斯年倒是被裴承冷说动了,他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挣扎。
缓了片刻,他终于开口。
“这件事是你亲眼所见?”
第十九章 是她吗?
厉斯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
话落,厉斯年补充了句:“但爸妈离开之前,曾经说他们见到了儿媳妇,说不想打扰我的二人世界,所以想去乡下住。”
裴承冷皱眉,依旧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反问:“如果简歆月真的是你口中说的这样,那你觉得她会在明知道可能会死的情况下,还自愿开走飞机吗?”
包厢又是沉默。
厉斯年倒在沙发靠椅上:“我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迷茫。
“你爸妈的事,你和简歆月摊开谈过吗?”
厉斯年摇了摇头。
半响,他遮着眼睛,低沉说了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宋潜给厉斯年倒了一杯水:“承冷这不是开导你么,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好受一点?”
厉斯年没有搭话。
宋潜放下水杯,暗含深意道:“兄弟,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以后就别想了,免得再发现什么新东西,到时候更难堪。”
宋潜和裴承冷的看法差不多,隐约觉得简歆月不想是赶走长辈的人。
不过,人嘛,总是会变得。
五年前的简歆月和现在的简歆月是不是一样的人,谁都说不清。
更何况,人已经死了,再提这些没有意义。
见厉斯年丧气的样子,宋潜又转移话题:“我听说,你还有个小青梅也在你公司工作,你们关系很不错?”
a市上流社会的圈子就这这么点大。
相互之前倒也熟悉。
“说来也巧,我之前进门来,还看见慕定山带着他女儿来吃饭,定的还是私密包厢,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去。”厉斯年一脸厌恶。
“真不去,地方不远,他们就在我们隔壁呢。”
见厉斯年脸色越来越差,裴承冷给了宋潜一个眼神。
宋潜闭嘴。
裴承冷道:“酒窖来了一批壹扌合家獨βγ百年以上的窖藏红酒,要不要下午选一选?”
说着,他就站起身。
厉斯年默了一会儿,也没有拒绝好意。
“承冷你不地道,我来了这么久,好东西怎么留到这里时候才说?”
“告诉你,你就隔三差五过来翘酒?这酒可是我特地为心心准备的,她现在就喜欢这个味道的红酒。”
宋潜:……
结婚后的裴承冷越来越不要脸,秀恩爱也不看场合。
他正想算损两句,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句:“爸爸,你可一定要帮帮我,若是斯年哥哥查到我五年前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恨死我的!”
门外三人步子一顿。
宋潜瞥了一眼里面的妇女,轻朝了句:“这对父女心可真大。”
门都没有关紧,就说事了。
“兄弟,退回房间好好听听?说不定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五年前,厉斯年和慕依依根本没有什么交集。
可按照慕依依刚才的态度,她瞒着好像是要命的大事。
这私房菜馆正是裴承冷旗下,他要做点什么倒还容易,冲进去的服务生吩咐几句后,三人又回到雅间。
裴承冷推开窗户,很快,隔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若是不急躁,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去打扰厉斯年,等过了这一阵子风头再说。”
“可是,简歆月死了,他们简家人死绝了,简老头所有的股份现在都是斯年哥哥,他现在可更加是香饽饽了,肯定很多人倒贴……”
“不会的,爸爸会帮你。你这一次不要轻举妄动。爸爸一定为你善后,简家的股份一定会落到我的手中。”
“那我就放心了,总而言之,您一定不能让斯年哥哥发现,五年前是我冒充简歆月赶走了他爸妈……”
第二十章 恨
轰然一下,厉斯年如同被五雷轰顶。
慕依依冒充……
不是简歆月?
对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可厉斯年已经一点都听不进去。
裴承冷拍了拍厉斯年的肩膀,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厉斯年扶着沙发扶手,手背早已经青筋鼓起:“抱歉,今天这酒可能喝不下去了,改天我请你们。”
“好说。”
话落,厉斯年起身离去,连外套都忘记了拿。
“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宋潜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这兄弟这会儿估计不想见人,这外套还是改天给他送过去吧,指不定要给他“收尸”?”
“行了,别贫嘴,这些天注意看着他点,能帮就帮点吧。”
裴承冷太清楚,那种绝望到连死都无法解脱的滋味了。
……
厉斯年离开之后,立刻给业界一个很出名的私家侦探打电话,调查五年前的情况。
“厉先生,五年前的事情,查起来有点耗时间,我们最早也需要等到明天才能给你答复。”
“可以。”
挂完电话之后,厉斯年一个人待在车里。
望着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出神。
眼眶渐红。
明明已经到了门口,可是他却没敢进去。
这屋子,是他们的婚房。
也是他冷落她五年的地方。
如果父母真的不是因为她而死,那他这些年的举动成了什么?
他甚至不敢深想。
这个时候,公司的电话打来:“厉机长,简副机师还有一件遗物留在公司,请问您有空过来拿吗?”
“我马上过来!”
四十分钟之后,厉斯年抵达公司,却被告知,简歆月唯一还剩下的哪一件遗物被赵契带走了。
厉斯年当场脸色大变:“我是简副机师的丈夫,只有我才有权接收她的遗物,为什吧东西给赵契?!”
工作人员吓得大气不敢出,欲哭无泪说:“赵契说是只要看看,我也没想到一个转身他就不见了……”
厉斯年咬牙切齿道:“他人呢?”
工作人员缩了缩,挪开了一段距离后才说:“他去墓园了。”
厉斯年心头一空,本能感觉不好,立刻冲了出去。
距离墓园,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加速,缩减到半个小时。
来到墓碑前一看。
那个本子,已经快要烧完。
“住手!”
厉斯年冲过去,一脚踹开赵契,伸手就往火堆里抓。
火焰瞭烧皮肤,甚至都发出刺鼻的焦味,可是他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抬手把火焰打灭。
伤了一双手拯救,却只救下笔记本的一份外壳,里面的内容已经被烧成灰烬。
剩余的残页,只见一个半边“爱”字。
像极了,简歆月对他死心了的爱。
什么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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