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茜……”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苏茜忍着心中的苦涩，转身下着逐客令。
单薄的背影让顾瑾年心底一抽，他再次拥住苏茜，哑声道：“不走，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他又怎么能走。
苏茜抬起手，想推开他的手，可想起他手臂上的伤，还是放弃了。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说吧。”
良久，顾瑾年才放开了手：“我知道你怨我骗了你，但是我当年不得不答应我妈。”
闻言，苏茜眸色一闪，转身看着两眼泛红的他。
“她用死逼我答应和汤筱沁结婚。”顾瑾年眼底多了几分懊悔。
苏茜愣了瞬，神色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所以你答应了，可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红了眼，心中的委屈、悲痛和酸涩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如果顾瑾年在那时就告诉她真相，她会理解。
哪怕最后只能分手，也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顾瑾年瞒了她五年，蹉跎了她五年的时间，给了她迟早都会落空的期盼。
顾瑾年看着她，一字字道：“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当年的他扛不住顾母的压力，选择了妥协，可是他根本不能放开苏茜。
从那年开始，他就像个双面人活着，在很多个日夜，他都想坦白。
可是他怕苏茜放手，怕她离开……
听到顾瑾年的话，苏茜却苦笑了出来：“可你最后不还是选择离开了吗？”
这句悲戚的话就像撕开了两人的伤疤，痛意刺进了心底。
顾瑾年喉间哽咽，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又或者他的解释原本就是苍白无力的，他自私的将苏茜困在身边那么多年，消磨了她所有的希望。
苏茜垂眸，自嘲地弯起唇角：“你的选择是对的，汤筱沁样貌家世和你门当户对，而我只不过是个快死的人。”
她攥紧了衣角，将眼泪逼了回去：“你也不用感到愧疚，我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你有权力选择更好的人。”
顾瑾年心尖一颤：“苏茜……”
苏茜后退了一步，语气多了丝疏离：“既然你想说的已经说了，就快走吧。”
挽留的话尽数都被卡在了喉咙，顾瑾年看着她，仍旧不肯离开。
这时，苏茜面色一变，血腥味让她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柠檬整理
她仓惶地看向顾瑾年，狠心怒斥：“我让你走没听见吗？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苏茜如同变了个人，她从不曾发这么大的火。
她推搡着顾瑾年，将他一步步推了出去后“嘭”的关上了门。
下一刻，血“哒哒哒”的滴在洁白的地板上。
苏茜白着脸，靠着门滑坐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
“姐！”
听见声响的苏淮晨慌忙跑出来，却被她扯住衣袖，颤声提醒：“小，小声点……”
她不想让顾瑾年听见，更不想让自己这副快要死的模样勾起他心中的愧疚。
苏淮晨鼻尖泛酸，红着眼拿来纸将苏茜下巴的血擦掉。
苏茜吞咽了几番，回头看着门，吃力地扯着嘴角：“淮晨，我们搬家。”
第二十二章 好丈夫
路灯下，顾瑾年靠着车门，出神地望着苏茜依旧亮着灯的房间。
已经快一点了，她还没有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灯才熄灭。
而顾瑾年的心似乎也跟着落了下来，却又开始空荡。
他收回目光，转落在手机中苏茜的号码上。
苏茜不原谅他。
也对，他的确不值得被原谅。
夜渐深，苏茜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起身，借着窗外昏暗的光亮摸索着下了床走到窗边。
掀起窗帘望去，苏茜顿时愣住了。
顾瑾年还没有走，他靠着车门站着，在路灯下，他的身影显得很是落寞。
苏淮晨见苏茜还没起来，只能拿了块面包塞进嘴里去上班。
只是见顾瑾年还在楼下，他神色惊讶：“你怎么还不走？”
昨天他和苏茜的话自己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非但没觉得顾瑾年有多无奈委屈，反而对他更加不满。
凭什么他优柔寡断造成的后果和痛苦要苏茜承受。
顾瑾年没有回答，满是血丝的双眼怔怔看着那扇窗。
苏淮晨冷哼了一声，也不愿再为他耽误赚钱的时间，骑上电动车便走了。
好一会儿，顾瑾年忽然转身离开。
等苏茜醒来，发现已经八点半了，苏淮晨也不在。
她有些自责不该想顾瑾年的事情想那么晚，连早餐都没给他做。
“叩叩叩——！”
敲门声让苏茜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谁啊？”
回应她的仍旧是敲门声。
她迟疑了几秒后才走过去开了门，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竟然是顾瑾年。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苏茜话不多说，立刻就要关上门。
顾瑾年却突然将手臂伸了出去，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苏茜心一窒，慌忙拉开门：“你疯了？不知道自己手臂有上吗？”
闻言，顾瑾年忍痛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手臂有伤？”
他猜的没错，前天晚上苏茜一定是在公寓附近。
她心里还有他。
苏茜语凝，还不知该怎么去反驳。
顾瑾年趁着她愣神间挤了进来，苏茜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拎着早餐和一些新鲜的菜。
“等等……”
“我给你买了小米粥和奶油包，快过来吃吧。”
顾瑾年将粥放在桌上，而后走进了厨房，把菜放进了冰箱。
苏茜被他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更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粥，却没有一点胃口。
顾瑾年拿着碗和勺子走了出来，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照顾家庭的好丈夫。
“你何必这样。”
苏茜望着他，语气低落。
明明他此刻做的和从前一样，但却让她觉得出发点不是爱，而是愧。
顾瑾年动作停顿了一秒，他将粥倒进碗中：“我想像以前一样照顾你。”
第二十三章 平地风波
温和的声音让苏茜有些恍惚，甚至有一刹那忘记了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种种。
只是顾瑾年手臂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袖，她心一紧，立刻去拿医药箱。
“把袖子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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