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进了书房,秦川却是头也不抬,好似不知晓她来了一般。
她嘟了嘟嘴,在心头轻哼了一声,傲娇鬼!
她来到桌旁,见砚台里的墨只研了一半,便顺手拿起墨条研了起来。
秦川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低头批阅起奏章。
研好墨,夏婵将墨条放到一旁,擦了擦手,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模样,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是真的好。
她一个没忍住,忽然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啵~~
秦川的笔顿了一下,抬眸看她:“又闹什么?”
夏婵朝他扬起一个笑脸:“没闹,就是想亲你。”
秦川闻言从她面上移开目光,轻斥了一声:“胡闹。”
语声淡淡,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夏婵笑了笑,弯下腰就要从他胳膊下往他怀里钻。
未免弄脏折子,秦川连忙抬起胳膊搁了笔,然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夏婵已经成功钻到他怀里,侧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秦川皱了皱眉,他与她尚未定亲,就已经做了许多出格之事,若是夫妻倒也无妨,可这般委实有些不像话。
他轻哼了一声:“成何体统!”
夏婵却当没听见,她可以向传统礼教低头,但恋爱得按照她的方式来。
再说了,勾引他的女子多了去了,爬床的肯定也不少,她这点程度已经算是轻的了。
她干脆伸手抱住了他腰,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怀里,撒娇道:“想你抱抱我。”
秦川:……
夏婵扭了扭身子继续撒娇:“抱抱嘛。”
秦川身子一僵,眸色转深:“你别动!”
夏婵继续扭:“你抱我,我就不动了。”
秦川:……
不是没抱过,更何况比抱更亲昵的事情也已经做过了,秦川没有抗争许久,在她又扭了下身子之后,还是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纤纤细腰不足一握,柔软的不像话。
秦川的喉结动了动,低声开口道:“本王正在处理政事。”
“就耽误一会儿。”夏婵嘟了嘟嘴撒娇道:“吃完饭我就走了。”
他倒是忘了,她在昨儿个就已经回了永誉候府。秦川没有再开口,淡淡嗯了一声。
夏婵没再乱动,毕竟万一勾出火来,绝对是个麻烦事儿,这年头男人又没有什么贞操观。
结实的胸膛,宽厚的肩膀,抱着多少给她一点安全感。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低低开口道:“今天一大早我去了顺天府,本是要先下手为强,状告我那好祖母勾结外人侵吞侯府财产,告她不慈不仁,我连状子都写好了。”
秦川闻言皱了眉:“状告父母即便是祖父祖母,刑二十杖,昭告左右柴市行刑,你觉得值?”
夏婵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一开始觉得挺得值得的,因为只是挨一顿打,便可让众人知晓我有多么迫不得已……”
瞧着他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伸手抚上他的眉头,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我是山上养大,爹娘和师父也一直宠着我,所以我对这些礼教并不是很了解,觉得只是当众挨一顿打而已,没想过名节的事情,顺天府尹同我说了,我才知晓的。”
柔软的指腹在他眉间轻抚,秦川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语声依旧有些冷:“你那祖母与谢家兄弟二人,根本不足为惧,你又不是没有对付他们的手段,何必那般在意?”
“我只是觉得烦!”
夏婵轻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侯府被他们砸成什么样子了!账房算了算,要修复最少都要万两银子,我本来就不富裕!”
秦川:……
他看着她:“就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
区区一万两……
夏婵嘟了嘴,有些怨念的看着他:“人与人的悲喜果然都不相通,临儿的岁奉只有一万六千余两,一万两银子,都够侯府开销大半年了!我不该生气么?”
秦川神色淡淡:“若缺银子,琳琅坊归你便是。”
夏婵:……
听着他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夏婵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与人的差距,一目了然。
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他道:“我是想借你的势,但也是借,不是从你这儿直接拿。再说了,我才不要这些小钱,等我们成了婚,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这个人!”
她一脸的霸道,却没有让他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想要顺着她的话,往下去想的样子。
秦川微微垂了眼眸,轻哼了一声:“想的美。”
又是想的美。
夏婵泄愤似的用力搓了搓他的脸:“你这个坏人,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三个字还给你!”
听得这话,秦川扬了扬眉:“本王等着那一天。”
夏婵不想跟他争论这个话题,现在她是弱势的一方,等她迷的他情根深种、欲罢不能的时候,她再来报仇!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她松开秦川的脸,看着他道:“我想告我那好祖母,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觉得他们很烦,更重要的原因,是我的庚帖在她的手上!若是我不将她赶出府,不让旁人知晓我与她的关系到底如何,她若拿着庚帖替我定了亲怎么办?”
之前她倒是想过,不管张氏将庚帖给了谁,她直接派如画和如诗抢回来便是。
可秦郡王父子的出现,让她忽然意识到,如画的武功虽高,可若真惹到了权贵,她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她才会想着,干脆直接将人给告了,一劳永逸。
秦川闻言轻嗤了一声:“她敢给,未必有人敢接。”
听得这话,夏婵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眼眸中的光亮和欢喜是那般明显,就这么静静的盯着他。
秦川有些不大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本王说过……”
知道这个傲娇又要说什么侧妃之类扫兴的话,夏婵直接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秦川微微一愣,看了眼她合上的眼眸颤动的长睫,缓缓垂了眼眸,回吻了过去。
这一次,夏婵主动结束了这个吻,刚刚尝到甜头,还来不及好好品尝的秦川,顿时就被晾在了那儿。
第096章:他们也学乖了
夏婵在他唇上轻轻啄了啄,从袖中取出帖子来:“还有个事儿,这是马语姗今天派人给我送的请帖,邀我去参加她的生辰宴。”
秦川皱眉看着帖子:“去做什么?寻个理由推脱了便是。”
夏婵叹了口气:“这就是男子与女子的差别,你身份高,不去旁人也不敢说什么,即便是说,也是嘲笑马语姗单相思,可我就不一样了,我若是不去,在这京城就彻底没了立足之地了。”
秦川并不赞同这句话:“做自己的事情便是,理旁人作甚?”
“话是这么说,可男子与女子总是不一样的。”
夏婵将帖子收好:“你想想看,若是我嫁给你之后,操持王府为咱们孩子办个生辰宴,女眷却都不来,或者只来了一两个,会是什么情景?是不是会成为笑柄?”
秦川闻言又皱了眉,他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向她道:“今儿个你处处在暗示,本王该娶你了。”
夏婵闻言轻咳了一声:“哪有?”
她只是想给他洗脑,让他知道,他的王妃只能是她,他是她的而已。
秦川没在意她那点小心思,只看着请帖皱眉道:“宴无好宴。”
夏婵嗯了一声,看着他道:“那天你去么?”
“不去。”秦川看着她道:“今儿个早朝散后,马国公世子已经邀请过,本王当场回绝了。”
夏婵哦了一声,收好请帖:“不去也好,你若是去了,马国公府的心思肯定又要活络起来,我不喜欢旁人说你跟马语姗是一对。”
秦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善妒乃是七出之条。”
夏婵轻哼了一声:“那也得等你娶了我再来说出不出的,再说了……”
她吧唧一声,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你知道的,我在山上长大,对这些礼教并不太懂,你不能只享受带来的福利,不能容忍这么一点小瑕疵。”
秦川揽着她的腰淡淡道:“这可不是小瑕疵,更何况,本王也可以选择不享受。”
什么叫一句话把天聊死?
夏婵开始微笑:“是,是我不知羞耻勾引你,非要让你享受的。从你在任何时候都自称本王,我就看出来了。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不自爱。”
她站起身来,面上依旧带着笑:“我觉得,感情应该是相互的,即便是一厢情愿的感情,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而今天,我就被打击到了,所以请容我缓上一缓,调整下心情。”
说完,她朝他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小全子和如诗如画守在不远处,瞧见夏婵气呼呼的出来,不由就有些愣。
夏婵来到他们面前,对如诗如画道:“走,回去了!”
小全子闻言连忙问道:“姑娘不用饭了么?”
“不用了!”夏婵轻哼了一声:“气都气饱了!”
目送着她离开之后,小全子立刻转身回了书房,刚进门就瞧见自家爷一手撑在桌面上,手指揉着眉间,一副头疼的模样。
秦川开口道:“她走了?”
小全子点了点头:“谢姑娘走了,奴才问她要不要留下用饭,她说气都气饱了。”
说完这话,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川:“爷,您怎么又将谢姑娘给气着了?”
秦川放下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小全子立刻闭了嘴,默默低了头。
看着他的模样,秦川沉默了良久,轻咳一声开口道:“为什么要说又?”
小全子开口道:“之前爷同谢姑娘说侧妃,将姑娘气着一回,后来又说再无往来,是第二回,前几日在王府是第三回,这回是第四回了,当然算的上是又字。”
秦川闻言皱了皱眉:“这次是她无理取闹。”
小全子不懂就问:“可奴才瞧着,谢姑娘不像是会无理取闹之人,爷同谢姑娘说了什么?”
秦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然没说吻的事情,只说了抱。
小全子想了想,开口问道:“爷是想要谢姑娘的爱慕,还是想要谢姑娘的敬重?”
秦川看着他,轻哼道:“你觉得呢?”
小全子理了下思绪:“奴才是个太监,对男女之事并不懂,可在奴才看来,在山上长大的谢姑娘,单纯的就好似一张白纸,她没有被世俗礼教约束,她的喜欢就是喜欢,爱慕也是摆在脸上和行动上的。”
“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一个侧妃,就气的不想理爷了。毕竟若她只是想要权势,侧妃之位足够了。她或许确实是因为权势才找上了爷,但也是真心爱慕爷的,所以才会吃醋会不高兴会嫉妒。”
秦川轻哼了一声:“这么说来,还是本王的错?”
小全子没说话,可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就是两个字。
果然是胳膊肘朝外拐的!
秦川冷哼了一声:“她可不是什么白纸,她生气是真,善妒是真,老奸巨猾也是真!”
小全子听不懂,正要询问,秦川却已经不欲多谈,他站起身来道:“用膳!”
回去的路上,如诗和如画也询问夏婵为何先前还好好的,没过一会儿便就生气了。
夏婵叹了口气:“其实我生气的原因,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
如画好奇问道:“哪八个字?”
夏婵开始磨牙:“洗脑失败,恼羞成怒。”
洗脑这个词,是如诗和如画自幼听到大的,闻言如诗和如画都好奇的睁大了眼:“小姐是如何为宁王洗脑的。”
夏婵摆了摆手,一脸懊恼:“别提了,我就提了两次往后成了亲如何,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后来我改变策略,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我不喜欢他跟别的女子有所牵扯,他就说我善妒!”
她朝如诗和如画道:“你们来评评理,我善妒不应该么?我喜欢他才妒,我不喜欢他,他跟谁牵扯关我屁事!”
如诗和如画闻言笑了,连忙顺着她的话说是。
夏婵气哼哼的道:“最可恶的是,他明明占了便宜,还说什么他可以选择不占!他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话一出,如诗和如画顿时就闹了个大红脸,纷纷低了头不说话了。
夏婵看了看两人,轻咳了一声:“反正,我得让他知道,吃醋我是认真的!我打算晾他几天,顺便探一探,我在他心里,到底有几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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